田岫和他的奴隸們第四部：無妄之災

弥勒

田岫和他的奴隸們第四部：無妄之災
( B  b# I& ~) z7 {, s: n4 h作者: xiutian
　　本篇中，关于M 国的设定有所修改。
　　在写作第三部时，M 国的原型是缅甸。但是当我着手写作第四部时，感到这
样的设置有两点不便：一是人名拗口而不便记忆；二是语言与中国不同，总不能
" K7 ~8 l* Y. K& U  I让田岫他们将来去到一个鸡同鸭讲的环境里开展活动。
$ v0 j0 ~2 \: j/ X+ d3 M2 x" I　　因此从第四部开始，M 国被设定为一个政治上类似缅甸和朝鲜，而民族构成
和文化上类似于新加坡，属于华语文化圈内的国家。与中国有陆地边界而无海洋
边界，而田岫所处的省份是中国唯一与该国毗邻的省份。
$ d% o7 O6 }& h; I3 N　　由于我写这部作品比较随意，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因此常常不记得自己对某
些人物身份或某些事件发生的时刻的最初设定。比如薛云燕到底是普通刑警还是
% ~! r6 J3 M9 W0 b9 f) N刑警队长、田岫收服游逸霞和绑架曾黛两件事之间到底相隔多久等等。或许将来
有时间的时候，会把写好的各部放在一起，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在那之前，只好
请各位将就将就看着先，发现有什么前后矛盾的地方也不要觉得奇怪。
　　一
　　“今晚我不在家吃晚饭！”
% r* @& a" I/ u4 V　　“好的，我――”杨漓春的话才说了一半，电话那头的父亲便已经把线掐断
6 Z; ?8 j+ c' U了。
/ o3 b; y& n: R* H+ B7 ]　　“唉……”杨漓春近乎无声地幽幽一叹。
　　“怎么了？”一双手温柔地从身后搭上她的肩膀。
　　“小溪？你怎么还没走？”今天杨漓春是值日生，因此放学后要留下来打扫
; t! L" ]* S& {& N7 y: N卫生，她以为许冰溪早就回家了。
　　“是因为我啦！”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吃吃地笑着说：“我给同学代写作业的
# O( U: ~! w; F) e4 y* U事情让老师知道了，所以二姐作为家长代表被叫到办公室里训了一顿！”
9 J' l! R! {1 S) Q2 _% u! a6 a　　“说这么大声干嘛？还嫌我不够丢人么！”许冰溪没好气地训斥道。
" a/ a" D5 H( }0 U& K/ H6 Q2 e　　“小竹帮同学写作业？一定是要收费的吧？”杨漓春知道好朋友的这个妹妹
8 D: f/ y: ^. y) i: X1 T6 I是出了名的小财迷。
; J, E" E* E+ G- d, t　　许冰竹笑嘻嘻地伸出小小的巴掌在杨漓春面前晃了晃，“一门科目一次二十
  ~: ]8 f5 @, ?" |7 S块钱，价钱公道、童叟无欺――哎呀！疼！”
! E( k  }- Y* |　　许冰溪气呼呼地在她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漓春，
! A8 a8 n! V6 S* `  A+ y扫完地了？和我们一起走吧！”
　　高二学生许冰溪和杨漓春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同班同学，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以至于许冰溪的妹妹，在同一所中学里就读的初三学生许冰竹经常酸溜溜地说：
- K3 }/ V$ \2 k$ I% B2 S' }5 c  `“二姐是杨家寄养在我们许家的，跟我和大姐没有血缘关系！”
, [0 K; x1 W' a2 H　　当公交车拐上一条两边布满了政府机关的街道时，许冰溪突然惊叫起来：
+ t6 {6 }" S3 s6 ?* u“哎呀！差点忘了，我今天要去给姐姐送几件内衣。”
　　“绫子姐姐又怎么啦？”
　　“她昨天晚上晾衣服的时候，一不留神把挂内衣的环形架掉到楼下去了，那
, j, Y* u( \) N! L上面夹着她几乎全部的内衣……”
5 ]6 q; Y  L( Z: v+ k　　杨漓春看了看车外那湿漉漉的地面，苦笑着摇了摇头。
　　许家姐妹的老大许冰绫和她的同居男友韦棣一起住在这条街上某个单位的住
宅区里，是一套租来的一房一厅式老公寓。虽然许冰绫今年刚满二十岁，还只是
个大二学生。但是她的家人――两个妹妹和寡母――都对她搬去和韦棣同居毫无
意见，因为她们认为这样有助于锻炼她的独立生活能力。但是事实证明：“路漫
漫其修远兮”……
8 b. }7 u% l0 d) Q9 m9 o+ O& Q( o# B　　三人下了公交车，走了一百多米，走进了许冰绫所住的单位住宅区里。当她
们来到那幢七十年代建成的老式公寓楼下的时候，许冰溪停下了脚步。
: f9 s$ L' x7 E; q3 o. p　　“咦？这辆车……”
　　“是屁屁哥的！”许冰竹也认出了那辆跟主人一样深具古董风范的自行车，
8 A* W& F* t* i2 D“他肯定是来找姐夫的！”
　　杨漓春模模糊糊地记得许冰溪曾在闲聊中讲过她姐夫那个宝贝疙瘩朋友的一
' I, l% t0 j" N$ B1 ]6 p些趣事，倒也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屁屁哥”。
　　众人走上四楼，一眼就看见左手边那扇红漆斑驳的木门正大开着。带头的许
冰溪一脚踏进门里，只叫得一声“姐姐……”便愣住了。
1 @( T/ \& Z8 G　　杨漓春和许冰竹从许冰溪的肩上伸出头来，往客厅里一看，也都不禁瞠目结
' w. s, f* j  s) t* Q% o舌。
4 ~* X, R- x5 v" T　　在长沙发上，身穿一条白色连衣裙的许冰绫娇媚地蜷曲着身躯，像一只伏在
主人腿上的波斯猫般呼呼大睡，而那个为她提供了一双大腿作为枕头的，则是一
个身材矮小，面色苍白的青年男子。此刻他的双手正交叉抱在自己胸前，身体如
泥塑木雕一般僵硬，满脸只写着一个大大的“衰”字。
　　“屁屁哥，你这是……”许冰溪虽然惊讶不已，却也隐约猜到了其中原委。
; ^& s8 n/ h# [; s& M$ U4 o( \　　田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来得正好，快把她挪开，我的脚已经麻了……”
　　于是三个姑娘七手八脚地把熟睡不醒的许冰绫抬到了里面卧室的床上，当她
! r# m2 P& `8 n9 l! X6 }4 F2 d们回到客厅的时候，田岫正一脸痛苦地揉着大腿。
　　“让我猜一猜……”许冰溪喃喃地说：“你来找姐夫，姐夫还没回来，于是
你就和姐姐一起坐在沙发上边聊天边等。聊着聊着，姐姐困了，就趴在你腿上睡
" D4 d* e# R# X% I2 V3 n) S" t: y着了；而你被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
　　“不完全正确，”田岫苦着脸说道：“我们还没开始聊天。只是她想给我泡
1 W. ~. B& T4 }, k+ g' m% A5 |+ ^茶，却把茶包掉在地上，她坐在沙发上弯下腰去捡，结果在直起身来的过程中就
倒在我腿上了――喂，你在看什么？”
　　许冰竹饶有兴致地伸长了脖子盯着田岫的裤裆仔细端详，“屁屁哥，你勃起
了哦！我们进来之前，你都对大姐做了些什么哟？”
. q9 g5 B" e/ s" c4 n$ s. Z4 a　　田岫飞快地抓过一个坐垫挡住裤裆，“那个……这个……这是下肢血液循环
  j( O, I2 e  }3 o5 e/ q不畅通的时候常有的现象！你不要乱想！我可是什么也没做……”
　　“做贼心虚，欲盖弥彰！”许冰竹说着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来，“给我五十
块，我保证不把这事告诉姐夫――哎哟！”
　　咬牙切齿的许冰溪动作熟练地用左手揪住许冰竹的脖子，按得她弯下腰去，
; z0 D& c2 ]) z0 x# s  Z撅起了可爱的小屁股，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那粉臀上狠狠地连揍三掌。
　　“许家真是家门不幸……对不起，屁屁哥！”许冰溪说着放开了许冰竹，让
$ C1 Q- m2 v: K5 d' A, g她自己捂着屁股叫痛，“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这事我们不会告诉姐夫的，你放
8 ?* P2 F, `& ^0 N& K* U心吧！”
8 G0 w/ I; ^9 }% O% F+ Q3 H( K　　田岫尴尬地龇龇牙，“不要紧，其实告诉瓜瓜也没事，他比你们还了解我―
; d0 w5 |, ~, z* m& V2 x4 c+ K―不过，唉！其实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想起家里地下室铁笼里那个赤
条条的女子，心中不禁一荡，长叹了一声，裤裆里那条的确是因为血流不畅而勃
' G  T; Q" M) z! B; b" S2 @起的阴茎更加硬了。
( ^' U# ]$ X; |+ k　　杨漓春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田岫奇怪地打量着这个身材纤细的美貌姑娘，只觉得下体越发涨得生疼。
/ {5 g: Z6 \' g5 t1 K9 X　　“哦，被姐姐弄得昏头转向的，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好
姐妹杨漓春；这位是我姐夫的朋友田岫田大哥。”
　　杨漓春微笑着向田岫点点头，“田大哥你好。”
　　田岫一边讷讷地点头回礼，一边暗自将面前的三个小美女在心里作了一番比
较。
5 f) \& F- Z: C6 c9 G　　许冰溪，十七岁，身高一米六零，在同龄女孩中算是个子比较高的。身姿挺
5 M. e  t: e7 S0 G拔、体态匀称，一对算不上很大，却非常结实茁壮的乳房把薄薄的校服衬衫直挺
挺地撑了起来。清爽干脆的短发下是一张英气勃勃的秀美脸庞，一双明亮的大眼
7 I) t& O9 [6 Q: u睛炯炯有神，全身上下洋溢着健康活跃的生命力，就像一只神采奕奕的白鸽。
8 E) ?. O; m' Y+ q( ~　　如果说许冰溪是一只白鸽，那么杨漓春就是一朵恬淡柔弱的兰花。她中等身
6 `5 }0 C7 x6 r; Z' j3 |高，肩窄腰细，纤弱得让人觉得自己一手就可以把她托起。一头柔顺乌亮的长发
( K! b1 h: N8 ~( x. Y1 r* l$ c) p被一条洁白的丝巾系成一个朴素的马尾辫，眉如柳叶、目似丹凤，举手投足间处
处散发着轻柔淡雅的韵味。最令田岫心中的，则是她眼中自然流露出的那一分如
' [# A8 N% j5 J( y: |3 N8 Y水的温柔。
　　至于年仅十五岁的许冰竹，则全然是一个欢快、跃动的小精灵，她的相貌与
4 Z7 h9 A0 e0 c4 \& b. i两位同胞姐姐一样美丽，却透着一股夹杂着狡黠和调皮的“妖气”。与许冰绫的
3 F* h7 a  L# g# p4 @% Q和善或许冰溪的英气相比，年纪最小的她反而是三姐妹中最显妖媚冶艳的。不过
% ~+ Y. m: V% t" L$ v2 q这种冶艳在田岫的眼里，却迥异于成熟女子淫浪放荡的妖冶，而是一种用淘气和
2 J3 g6 K2 }2 H. W, G童心来展现自己的如花美貌和少女春心，堪称“纯洁”的妖媚和“天真”的冶艳。
在三姐妹当中，田岫对她最有感觉。
　　“屁屁哥，我听姐夫说：你终于告别处男之身了？”许冰竹一边揉着屁股一
边淘气地问道。
　　“操！才一天的工夫，这事都传到你耳朵里了！王八蛋瓜瓜，怎么能跟未成
年人说这种事呢！”田岫哭笑不得，同时感到阴茎涨痛得更加厉害，因为许冰竹
揉屁股的动作实在非常迷人，他不禁起了“跟她玩玩打屁股游戏”的邪念。“这
( ?2 ]2 Q3 y: _三个……不对，这四个妞儿今天是存心要让我老二因为充血过度而坏死啊……”
" p& K1 K/ i2 }; x3 X　　“她算个屁未成年人！”门外传来了韦棣的大嗓门，他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
9 K) y) C1 X1 F( c# \( c走了进来，“她们三姐妹当中，唯一未成年的就是我老婆――哎？绫子跑哪儿去
- V1 m+ ^9 b' T& a+ ]3 J  u7 e了？又睡着了？”
　　田岫一脸晦气地指了指身后的卧室门。
! ?' ^4 T7 L& R* H6 M　　“嗯，不出所料！哎，这不是漓春吗！你也来了？”韦棣一边把公文包丢到
沙发上一边向杨漓春打招呼道：“来得好！既然这里人这么齐，干脆都留下来一
起吃晚饭吧！”
7 A2 t" A* {* Z　　“别开玩笑！这么多人的饭菜谁来煮，你煮吗？还是你打算把绫子叫醒？”
田岫翻翻白眼。
1 d3 `% c- x: \1 q: m% }1 Z  f　　“我干嘛要叫醒绫子？小溪和小竹的厨艺足可以做绫子的老师，有她俩在，
今晚我们可以好好享受一顿美食了！”韦棣说着，转身向许冰溪一揖到地，“两
# h3 t% N% Y, D. @1 K. P: ]2 R位美丽的小姨子，拜托啦……”
　　许冰溪笑着回了一个不伦不类的万福，“姐夫你多礼了！”
5 O6 e6 I/ F3 H6 ?. m　　“姐夫，”许冰竹却似乎不想任人摆布，“按照国内的行业标准，我和二姐
+ R/ h: M0 Y8 r% t都算得上是国家特级厨师，你请我们给你做晚餐，是不是也应该按照国家工资标
: ^' j# n4 f2 B准支付……唉唉，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许冰溪揪着妹妹的耳朵把她拽进厨房。
# x2 q' s: z/ b. Y　　“冰箱里有很多菜！是我今天打电话叫街口那家净菜店送来的，请放心使用
――”韦棣拖长了声音对着厨房门口吆喝道。
　　“她们做菜比绫子的还好？”田岫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不过他的经验告
# @8 z  S& U+ h& N诉他，在面对许家三姐妹的时候，最好还是少一些大惊小怪，多一点见怪不怪。
) Q! T8 W9 T  R3 V, ^他当初不也是怎么都不相信那个连走路时都能睡着的许冰绫竟然能做出连薛云燕
都望尘莫及的一手好菜么――后来他对此事的解释是：许冰绫在学习、工作和烹
饪时打瞌睡的概率似乎比较低。
$ H5 L8 u5 R4 e, {　　“她们都遗传了我岳母的优良基因！”韦棣说着在田岫身边坐了下来，“漓
春，坐呀！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我知道你爸爸今晚也不在家吃饭。”
/ k% Z* p3 y" `) C* v6 D$ [, z4 C　　“啊？韦大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事的？”
, a! ^3 s* S4 g9 ?　　“呃……这个……今天我听见我们领导打电话给他，叫他今晚一起陪一个北
0 R/ f+ l4 A3 {) A京来的贵宾吃饭，所以我知道他不能在家吃晚饭！嘿嘿！”韦棣干笑道。
　　熟悉韦棣那种干笑的田岫则用手肘推推他，“哼”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你
, A4 x, Y: R, ^6 L9 h在撒谎，是怎么回事？”
　　韦棣翻起白眼，撅起嘴唇轻轻“嘘”了一声。
　　田岫一怔，却听杨漓春说：“我去厨房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她们的忙。”，她
说完便起身走进厨房去了。这时韦棣才把嘴巴贴在田岫耳边说：“她是杨一河的
& I: P# K' q- u( X; w女儿！今天来的那个‘贵宾’是董之妍的左右手，专程为了找曾黛而来的！”
　　“啊？”田岫着实吃了一惊。杨一河是鲁彬的亲信，省纪委的副书记。由于
纪委书记长期卧病，杨一河实际上是纪委的一把手，对曾黛父亲曾强的调查就是
由他直接指挥的。而董之妍则是鲁彬所属政治派别的领袖董天方的独女，也就是
# ?+ u$ W6 _5 A: A& a  k& M7 v) t曾黛的同性情人。田岫听说她文武双全，是这个政治集团里的特务头子――却不
6 k) I/ ?* T4 v, O) {: l是董天方位置的继承人。这也难怪，君主世袭制毕竟是过时的东西，董天方现在
的位子是他的老上级“禅让”给他的，将来也要“禅让”给一个他信得过的后起
之秀――因此想必她的得力助手也是特务这一行的专家。
　　“鲁彬和杨一河岂不是被吓死了？”
% E+ o2 z" g( x  R, U8 q　　“错！是死了以后又被吓得活过来了！”韦棣说着，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 G* I! x, ~3 e9 I$ I; [“他们这回的麻烦可大了！我还真想把他们瞒着老董调查曾黛的事情偷偷透露给
小董姑娘，看看那姑娘会怎么收拾他们！”
! g$ c/ {0 T% T, N9 N9 u8 y, X　　“小声点小声点！”田岫差点就要去堵韦棣的嘴，“喂！你可千万别那么做！
搞倒鲁彬和杨一河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得考虑……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
5 f. D3 f, J  B对了，叫杨漓春！你得考虑这事对她的影响！”
　　“哟哟哟！屁屁又开始怜香惜玉起来了！”韦棣嘲笑道：“放心吧，我也就
是开开玩笑。不过，就算我不说，董之妍也会很快查清楚鲁彬他们做过的事情的，
/ [4 H9 a- }! O5 c4 e他们早晚会吃不了兜着走。唉，”韦棣突然又唉声叹气起来，“漓春可是个好女
( H1 x$ p! e2 j5 g2 |% ?$ t孩，跟她爹一点都不像，杨一河这样的王八蛋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女儿……”
　　田岫侧耳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切菜声、水洗声和油爆声，以及三个姑娘的笑语
  Y  z2 Y. ~* E% q. R) P( Q( [声，心中开始挣扎起来，“不知道杨一河的霉运会不会牵连到他女儿……”
　　韦棣看出了田岫心里的想法，“别瞎操心。杨一河只是个给鲁彬跑腿的走狗，
全世界都知道这一点。就算董之妍认为是鲁彬叫杨一河这条狗咬死了曾黛，也不
* W) E1 I7 @% c$ P! F会抓狂到要把这条狗满门抄斩。更何况目前的所有迹象都表明曾黛是跟她那个神
憎鬼厌的狗官老爹一起跑路了，董之妍再怎么生气，顶多也就是把鲁彬和杨一河
% }+ n0 C" e8 c3 {& m3 W1 P0 H6 k关进监狱，以此向‘逃亡中的曾黛’发出一个‘放心回来吧’的信号。她有什么
; Z  r# u' ]6 f: V2 P3 ~理由要为难漓春呢？完全没有！如果说漓春会受到什么牵连，顶多也就是因为杨
一河倒霉而导致家庭的地位有所下降而已。”
- X8 h8 Y! h+ H* |* R1 y9 m; g　　“希望如此吧――喂！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田岫突然想起自
0 `: k4 }: E' l" O) G2 `: K: K己是被韦棣打电话叫到这儿来的。
　　“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帮忙出个主意，看看怎么能够利用现在鲁彬准备倒大
霉的机会，把你们公安局局长莫冠平一起扳倒。”
　　“吓？”田岫大吃一惊。他虽然也算是公安系统的一员，但是身份低微，而
% a- x5 E" P" B且巡警支队跟市公安局本部隔着半个市区；因此他从没见过市局局长莫冠平的面，
0 ^  D& p: [( ]- g) p$ R8 f莫冠平签发的公文他倒是见过不少。
　　“他怎么得罪你了？”田岫奇怪地问韦棣。
, ^; x1 X! y# C$ l, Z$ \+ @　　韦棣从兜里掏出手机，捏了几个按键，然后将它交给田岫。
6 _; p3 {* u/ _( }' P　　田岫接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照片：一个头缠白布，似乎正在戴
4 b5 |7 |/ A& i5 |6 Y- F孝的男子高举着一块写满字的纸板，他的身后是韦棣所供职的省政府大院那金碧
辉煌的大门。
　　“这是今天上午上班时拍下来的。”韦棣揉揉鼻子，“那人很快就被赶来的
5 q3 |3 x' C, ]! t0 v% E% ~警察拖走了。但是我记住了牌子上面写的东西，趁着上班的时间四处求证了一下。
4 a9 B+ ~6 X8 i9 h& [5 C9 ~' T嗯，都是真的。”
　　“那牌子跟莫冠平有关？”田岫渐渐明白了。
; r5 |8 Y8 M, r4 t9 W9 p$ o　　“这人是做建材生意的，跟某个房地产公司有点纠纷，结果店铺就被人砸了，
看铺子的老父亲还被打成重伤，没几天就死了。他报了案，可是公安局那边跟睡
' p1 n9 X  _0 C2 i; m5 Q. i0 B% J着了似的不理不睬。后来有个好心的民警偷偷告诉他：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就
是公安局长莫冠平的儿子！”韦棣耸耸肩，“本来呢，也轮不到我这种小人物来
2 ^! B4 Z! E% k+ t! x管这种事。不过自从帮你发过一回救济粮之后，我突然发现我的正义感正在急剧
膨胀，总是想给那些狗官一点颜色看看。而且眼下鲁彬正面临一个非常大的危机，
我觉得只要好好计划一番，是可以把很多狗官搞得鸡飞狗跳的。喂，屁屁你一向
都比我正直高尚，想必在惩恶扬善这方面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瓜瓜……”田岫出人意料地皱起了眉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瞒你说，
我昨晚强奸了曾黛——”
　　“我靠！你真的那么干了？”韦棣像小孩子看到精彩的武术表演那样乐不可
2 Y& |; i( H! Q# I支地大叫起来。
　　“嘘！嘘！小声点！”田岫惊慌地制止道，他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里
头的三个女孩并没有被韦棣的叫声引出来，这才接着说：“昨晚我强奸了她，当
$ s7 n1 R- _$ \% U$ Y0 `时感觉非常的爽；但是今天早上一觉睡醒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觉得很不
是滋味。唉，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一个无法无天、为所欲
为的黑帮老大。这不是我这样的书呆子该做的梦！可是他奶奶的，我居然不是在
' D% _' X& G2 E, Q1 g2 f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这段时间的所为，简直比黑帮老大还无法无天为所欲
为！我他妈的现在都怀疑我还是不是一个好人！”
　　听完田岫这番莫名其妙而又慷慨激昂的陈词，韦棣却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
事了。与乐观、自信、坚定的韦棣不同，田岫是一个天性悲观、对人对己都充满
怀疑、个性迟疑软弱的书呆子。最重要的是，由于天性内向，他特别喜欢沉思自
/ l$ n7 J4 |0 U- Q# ?. ]省，特别是在走运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要就“我究竟配不配得上这么好的运气”
苦思冥想一番。当然韦棣并不知道这段时间田岫的好运气并不只是绑架曾黛、杀
死曾强夫妇为民除害这件事而已，还包括另外两个他目前还不认识的女子。
　　“哎……大多数人是越春风得意就越得意忘形，包括我自己；而屁屁你却是
越顺风顺水就越胡思乱想。不过这也就是你令我五体投地的地方！”韦棣拍拍田
! \; z8 p: Z( H' _3 a) k岫的肩膀，“好了，我不勉强你，这件事就由我这个从不知道反省自身的家伙去
, ^6 y" c4 v1 z  u* U2 m) Z- U# C做。而你呢，就要监督我，觉得我有什么做得过分的地方，就要立刻拉我回头！
嘿嘿，我去上厕所！”韦棣说着，起身蹦向厨房对面的卫生间。
) m6 ]8 `5 ]( V3 H; P　　田岫坐在原地发呆，其实他并不明白：他之所以会有如此低落的情绪，并不
全是因为曾黛，而主要是因为游逸霞。
　　在成功绑架曾黛之后，游逸霞由于去掉了一个长期压抑和困扰她的心病，整
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变得既温婉又开朗，惹人喜爱。而在田岫心中，她的地
1 _. U& o. B& l位也不知不觉地从“而已随便打骂虐待的奴隶”变成了“应该细心呵护疼爱的宠
物”。以田岫的个性，便是养个猫猫狗狗都会整天反省自己是不是有对它们不够
+ P7 W5 J6 o! @: y2 B好的地方，更何况眼下这个“迷人的宠物”是个大活人。于是在田岫的潜意识中，
他和薛云燕一起设计杀死霍广毅，威逼游逸霞变成性奴的事便开始折磨他的良心，
使他突然开始郁郁寡欢。但他一时还认识不到这一点，因此以为自己的忧郁症乃
是因曾黛而起的
　　“哇！”
　　一双冰凉的手放在正在沉思的田岫的脖子上，吓得他魂飞魄散地大叫起来。
5 U: T! ~* F' Y　　“你这里长了个粉刺哦……”一个柔柔而幽幽的女声在沙发后响起。
$ j7 G+ Q6 ~- v  [3 e5 O' r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被田岫的叫声惊得从厨房里弹了出来的许冰溪举
$ \- t* R+ s6 M6 g% S9 \( e着一把黏着西红柿薄片的菜刀，愣愣地问。
　　“我闻到蒜子烹黄鳝的香味了嘛……”许冰绫轻轻抽着美丽的鼻子，脸上露
1 C4 m; P3 ?. |4 s0 F4 `2 k. ~* u出一个梦幻般的笑容。
8 C8 \; o8 [4 [% |　　田岫突然觉得韦棣实在是一个很有勇气，神经也很坚强的男人。
/ H8 |  j+ V: k二
　　“啊——”容情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竭力仰起美丽的头颅，发出一声凄厉的
# {; M9 y9 t0 s% N: Z4 X( e! t0 f惨叫。
　　站在她身前的女子啪的关上那只正按在容情下身的小型电击器，用另一只手
轻轻地揪着容情的乳头，“你醒了？”
　　容情惊骇地扭动着身体，却发现自己正被赤身裸体地吊在一间房子的天花板
7 \* I& a+ v  f% v" b上，双腿则被捆在地板上相隔一米的两个铁环上，身体形成一个大大的“人”字。
) W3 o3 k/ s  d# E7 E而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一身黑色劲装的美貌少妇正轻轻捏着自己毫无遮掩的乳
! p. A0 o1 w6 h1 G7 |! |头。她隐隐约约记起，自己正是在某家牛郎店的厕所里被这个少妇打昏过去的。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容情毕竟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虽然已经处
- B" |% H% |4 n) l于任人宰割的境地，却还是立刻就恢复了冷静，向那正在揉捏自己乳头的少妇沉
* w  t; B  @& P" I声发问。
  U, r- z" Q# N9 Q$ U1 @' c* e; p　　少妇出人意料地向自己的俘虏展露一个连女人都看得发呆的妩媚微笑，“我
是谁并不重要，可是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是该叫你‘容大当家’？还是该叫你
‘容站长’，又或者，应该叫你‘T221号’？”
　　容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除了M 国军事情报局局长苏城等少数几人之外，应
该没有人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何这个陌生的少妇不但知道她是M 国军情局驻
台湾情报站站长，甚至还能叫出她的秘密编号？
5 [  [) ?# a& z) A/ n/ H　　“真是高明啊！谁能想到在岛内黑道赫赫有名的‘云英帮’现任女帮主，竟
然是M 国派驻台湾的精锐特工呢？”少妇自言自语般地说着，突然，毫无征兆地，
* `5 J5 o0 ~5 M* K她突然用力扯起容情的乳头来，容情的右边乳房顿时被扯成一个尖锥形，剧烈的
8 c7 r6 B. A, u/ Y疼痛使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 Q0 L; K2 m4 j  C" M# Z" f　　“你不用害怕，只要你愿意诚实地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少妇
拖过一把带轮的转椅，在容情身前坐了下来，“第一个问题：”劫美怪客‘受害
者里头，有多少个是被你送到’版刻湖疗养院‘去的？“
& s' z0 @' ^1 T　　容情大吃一惊：她这些年的确是为那个被称为“版刻湖疗养院”的M 国性奴
7 s& h0 h3 Z* A: R. x) }监狱绑架了十来个上司点名要人的台湾美女，但是从绑架到把人送走的整个过程
都是在极为隐秘的情况下完成的；而且她还刻意布置了许多非常逼真的假线索，
使台湾警方、媒体和民众都误以为这些女人的失踪都是同一个变态色魔所为。
  C$ `6 u/ b' J  Q9 t, p　　这些年来，“劫美怪客”已经成为台湾岛内一个极为神秘和恐怖的传说；人
1 B4 g1 a% f. E) @2 V1 L. G们以讹传讹，甚至把许多风马牛不相及的女性失踪案也算在容情捏造出来的这位
“怪客”头上。就连情报局局长苏城有一次到台湾与岛内特务头子洽谈一宗秘密
交易时，看到报刊杂志上对“劫美怪客”绘声绘色的报道和头头是道的分析，竟
2 `( h& g6 f: Z$ h也以为这个变态色魔是确有其人。等他看到报道结尾处列出的“劫美怪客近年作
' w$ g2 j$ Y5 c4 Y案一览表”，却发现这“劫美怪客”案的受害者竟有三分之一是他让容情绑架的
对象。惊诧之下他立刻召见容情，质问她：“我只让你绑架了十几个人而已，你
怎么给我搞出这么多事？另外的那三十多个女人呢？你把她们送到哪里去了？”
. \" `  i/ I1 }　　容情当时忍住笑，耐心地向上司解释了半天，这才使苏城哭笑不得地承认
“想不到我这个老江湖竟然也被媒体迷了法眼”。而如今，这个少妇却一语道破
- D8 m* K8 e5 ]0 ~' Z% |# _6 t“劫美怪客”背后的真相，怎能不使容情大惊失色。
　　“‘劫美怪客’？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容情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
9 v2 ]# L& h5 c$ ~少妇并非真的确信她就是“劫美怪客”的幕后真凶，而只是虚言恫吓。
　　少妇摇摇头，“既然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好吧！”她站起身来，走到了
容情的身后。容情竭力扭头向后看去，却只能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她正站在靠墙
+ e1 t& ~1 I, r' s* W. h- p' f  D. G的一张桌子旁，似乎正在摆弄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少妇重新回到容情身前，
容情惊恐地发现她手里正拿着一条拇指粗细、银光闪闪、用细钢丝绞成的鞭子。
　　少妇向容情妩媚地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手中的钢丝鞭子突然幻化成一
3 a# X4 k: `- S" J! x条暴怒的银蛇向容情猛扑过来，狠狠地在她的裸体上咬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1 Q7 r$ t8 M: w. P3 O　　“啊——”容情疼得发出一声尖厉得连她自己都大吃一惊的惨叫。作为一名
特工，容情曾经接受过非常严酷的反逼供训练。她的“亡夫”、云英帮前任帮主
+ H( |* J/ `( j: a' h! Q- n' a赵彤林是个虐待狂，也时常在床上用皮鞭抽打她的裸体。但是无论是训练中所受
到的刑罚还是赵彤林对她的鞭打，都远不如这条鞭子造成的痛苦这么可怕。
2 u9 |" ]1 t; ?7 y. W' n　　少妇看着殷红的鲜血从容情身上的鞭痕里缓缓流出，又是微微一笑，“你以
+ w" t2 ^: L  {0 G# s+ r4 s为我只是在吓唬你吗？我可以告诉你：我非常确定所谓的‘劫美怪客’只不过是
$ J. L; n2 q4 w) }2 r2 c2 e你捏造出来的一个假象，而且我也非常确定那些失踪的女人并不都是你绑架的，
3 R* ~6 ]; r3 ]! E2 p* H, {大部分的失踪案都是另有原因，只是警察和媒体白痴，把它们都算在‘劫美怪客
’的账上而已。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需要知道被你送到M 国的究竟都是谁。
别想骗过我，我对谎言可是相当敏感的喔！”她说着，突然又挥鞭向容情抽去，
在容情的身上再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与第一鞭的鞭痕形成一个大大的X 字。
　　容情哀号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声音都哑了。雪白的裸体不由自主地抽搐
着，束缚着她四肢的铁链被拉得哗哗作响。
! `8 U0 n! ]- ~) n　　“现在！老老实实地把被你绑架的那些女人的名字告诉我，不然我就会用这
, f2 H5 m9 {9 {) n* H  S$ j9 d9 ~条鞭子把你的皮肉一块一块地从你身上撕下来！”少妇面容一冷，厉声喝道。
　　容情再也不敢支吾搪塞，一面呜咽一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了十六个名字。
　　“哦？彭雁栖也是被你绑架的？”少妇听到那个三年前忽然失踪的豪门千金
- @0 Y# y$ O  |. J7 E1 `0 U的名字，不由得一阵吃惊，“我还以为她是跟他爸那个小白脸秘书私奔了，为了
9 N/ y+ ]% \  @- q4 R躲避家里人追踪才制造了被人绑架的假象呢！”
, D  `6 A+ G; y4 q9 T4 [　　“那……那个秘书是……是我们的人……我们……我们并没有制造绑架的假
* Z2 d) h7 U$ Z$ D+ L0 G象……是她父亲以为她私奔了……害怕丢面子……”容情呜咽着说。
　　少妇不禁笑了，“原来是这样……这些有钱人啊，竟然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遮
掩。他也不想想：万一他女儿真是私奔，将来哪天回心转意回家了，她还怎么出
' M$ D# \3 c( [! v( a% U9 _来见人？好，现在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打听关于‘杀星’的消息？”
　　痛得浑身发抖的容情闻言又是一惊，但这回她再不敢迟疑犹豫，连忙答道：
. {) S# q; B' \1 ~5 f% L“我们局长……想在明年竞争革命委员会委员长的位置……听说‘杀星’手里…
…有……有某个副委员长见不得人的罪证……”
　　“这个消息是从哪儿听来的？”少妇厉声问道。
: u( k3 r. i: d" n! H* k　　“是……是赵彤林死前不久……跟他手下讨论贩毒的事情时顺口说的……”
, H( o: i/ Y. X/ B% Z  p　　少妇惊讶地扬起秀眉，“赵彤林说的？这不可能！他一个小小的云英帮帮主，
怎么会知道这么绝密的事情？而且这事跟他的生意毫无关系，他又怎么会跟手下
9 O: F. S" Q3 n. i# h7 b: O一起讨论？”
　　“这个……这个我也很奇怪……但是我又不敢仔细问他，怕引起他对我身份
的怀疑……”容情呻吟着说，同时也开始回忆当时的情景。
! V" u5 c: w4 k　　那一天的赵彤林的确有点不对劲，在和手下讨论该不该继续和东南亚某贩毒
集团合作下去时，突然没头没脑地说：“M 国明年三月就要选新一任的最高领导
4 |* x2 O1 m1 J# ?2 h" h人了，如果是谭胜文当选的话，那么我们说不定可以跟他儿子主持的那个海洛因
集团合作，那样的利润会比现在高得多。不过谭胜文现在虽然胜券在握，但他却
有一个致命的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上。那个人的外号叫‘杀星’，据说是个女人，
而且还非常漂亮。正因为太漂亮了，今年年初的时候竟然莫名其妙地落到了M 国
0 H: Z6 E+ i/ S8 z0 K情报局的手里，被他们送到了版刻湖疗养院去做高级性奴。哈哈，可笑谭胜文整
' R, h: P# Z9 `) i3 b/ i7 z天为了‘杀星’手里那些罪证担惊受怕，却不知道‘杀星’眼下就在他的地盘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惜我们也不知道‘杀星’的真实身份，不然的话，倒是
可以和谭胜文好好做一笔买卖……”
　　“那么，中国情报界的大人物林峰为什么也在追查‘杀星’？而且他追查的
方向跟你们完全不同，好像他认为寻找‘杀星’的线索就在你们局长苏城身边似
的，还把手下最得意的特工‘西双版纳之花’派到苏城旁边去做卧底。这是怎么
一回事？”少妇追问道。
　　容情陷入了沉默，作为M 国的爱国者和优秀特工，她就像“西双版纳之花”
* Q1 s, J) a- x, }; B刀美兰崇拜林峰那样崇拜着本国情报界的英雄苏城，这崇拜中甚至有很深的爱慕
成分。这也是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苏城的安排，牺牲色相，委身于相貌丑陋、又喜
4 J1 r' L8 N& b' W欢虐待女人的赵彤林，以云英帮帮主情妇的身份为掩护打入台湾黑道内部，并利
用云英帮的资源重建起由于绿营上台而受到沉重打击的M 国驻台情报网的原因。
身为苏城的心腹爱将，她当然知道曾黛为苏城制定的那个借刀杀人的绝妙计划，
1 {* v9 Z3 S+ @$ x! {; y; {但是她搞不清面前这个神秘的美貌少妇的身份和动机。如果她是谭胜文或者倪奎
- @& R. m6 P0 K3 H8 J方面的人，那么一旦把曾黛的妙计告诉了她，必然意味着苏城坐山观虎斗的美梦
) y/ C# Y$ y$ d. Q$ _将化为泡影，而苏城本人也将成为谭倪两派共同的眼中钉，其命运可想而知。这
是深深忠于苏城的容情绝不愿看到的情形。
　　少妇见容情闭口不语，便又挥起钢鞭向她打来，“怎么？已经忘了这鞭子抽
在身上是什么滋味了吗？”
' m: b+ L1 W, U0 _; u0 }　　容情痛得大声惨叫，心中却再无半分屈服之意，“我怎么知道林峰为什么追
$ _8 M' Y9 k7 E" ^5 W查‘杀星’！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少妇停止了鞭打，直视容情的双眼，过了一会儿，她冷冷地说：“我说过，
9 \/ D$ K0 u8 ^8 w7 A; g* q. t我对谎言非常敏感。看来你并不相信我有这个本事！”
" W1 b" e, G' T, y! t' W　　“我……我没骗你……你不相信……不相信的话就把我杀了吧……”容情把
% F/ v+ F# f8 B# X: o# ]! Y; J心一横，气喘吁吁地叫道。
　　少妇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又走到了容情背后。只听得“嘣”一声响，房间里
2 @6 X5 [: M8 A+ ?便响起一阵低沉的“呼呼”之声。容情听了出来，那是被点燃的瓦斯炉的声音！
　　“烙铁是非常古老，也非常实用的刑具，也是我的最爱。”少妇在容情身后
说道，同时把一些铁器摆弄得叮当作响，“不过它的威力太大，有时一不小心就
! A( ~4 [. q% k" f会闹出人命。我是不在乎杀人，可是如果还没尽兴就把人弄死了，那也太没趣了。
/ l& v1 M# r: C/ |8 s你说是吗？”
: \% |7 x7 i7 R' X3 X2 J　　容情被悬吊着的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知道这
些不可？”
　　“看在你是一个快死的人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姓白，单名一个翎字……”
　　“你是‘血飞翎’？”容情惊愕地叫道，突然，她的肩胛上传来一阵爆炸式
1 [' ~  F  z& v$ J( h的剧痛，令她不禁嘶声号叫。
　　白翎收回按在容情肩后的烙铁，将它放回炉火上，“不错，我就是‘血飞翎
’。我之所以关心与‘杀星’有关的东西，是因为她在两年前掳走了我妹妹，而
. A' m0 O6 O$ l) l" l6 l且手法跟‘劫美怪客’差不多；所以我一直怀疑‘杀星’就是‘劫美怪客’。但
& D& u$ w9 N6 d1 b" X/ ?是半年前，你们绑架华视综艺节目的外景女主持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这才知道
6 W( ~9 T4 n1 n, W; R, U0 H0 e所谓‘劫美怪客’原来只是M 国特工玩的障眼法。不过我当时犯了个错误，以为
‘杀星’曾经是你们的人，掳走我妹妹是奉了你们国家高官的指示。但是最近听
说你们也正在寻找‘杀星’，实在奇怪得很。听了你刚才的话，我才知道我错了。
$ R" T, Z+ E- u7 G0 _3 Y唉……”白翎幽幽叹了一声，“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本以为能从你
' Z" I; j  `5 k0 C( U- h这里获得一些线索，谁知还是毫无头绪；不过，至少小帆并没有被送到版刻湖去。”
　　听了白翎的话，容情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这个女人并不是为了政治上
的目的而向她逼供。容情心里甚至一度冒出了“不如就把实情告诉她”的念头，
但是这个念头立刻就被打消了。白翎虽然关心的不是M 国的政治斗争，但是谁知
" L2 f/ ^4 ?* u& C; U! E- O! I2 @道她为了寻找杀星和妹妹，会不会用苏城的秘密去和谭胜文或者倪奎做交易。
　　“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吗？”白翎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
　　容情咬住下唇，坚决地说道：“我没有骗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就
& e2 p; J7 f9 }! O是不知道！”
0 a0 f) K, E1 L' D# j! ]　　“好！”白翎点点头，又从火炉上拿起一把已经烧成暗红色的烙铁，将它用
力按在容情雪白丰满的翘臀上。
　　在容情凄厉的哀叫和肌肉中水分被迅速烧干的声音中，容情的头猛地向上一
0 i  n# _  e* A* r0 k3 I( T6 Q扬，接着又拼命地向两边摇晃，赤裸的身体拼命地扭动挣扎，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弥散在房间里。
　　“说！林峰寻找‘杀星’为什么要从你上司身边入手？”白翎怒喝道。又拿
: {4 ^* N; Q: _2 P/ z) G2 b起了第二把烙铁。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容情声嘶力竭地嚎叫道，她并非真是为了回
答白翎，而是要通过竭力喊叫来分散自己对痛苦的注意力。
& S  X" `9 `0 p/ m　　白翎的烙铁按在了容情还未被火烙过的另一边肩胛上。
  A) L, w  L  k) ^: Y0 Z　　容情疯狂地甩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荡来荡去。
　　白翎缓慢的将烙铁紧贴着容情背部的肌肤，自上而下斜斜地划下来，随着滋
! w' ]0 K4 F6 v  p3 X滋的烧灼声和袅袅青烟，一道凄厉的烙痕从白翎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她的左边臀部
上。
% I2 V3 o/ [$ K1 G' R6 F　　容情嘴里发出的已经不是惨叫，而是岔了气之后控制不住的“咯咯”声。泪
- N+ ?$ D9 c7 M5 C, w# B* b水、鼻涕、口水在她脸上交织成一片，她的全身止不住地抽搐颤抖。
　　白翎撤回烙铁，让容情有时间恢复一点神智。作为名扬亚洲的冷血女杀手，
她对拷问逼供十分内行，深知保持受刑者头脑清醒乃是刑讯中最重要的一点。
　　白翎喝了一杯水，上了个厕所，当她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容情已经停止了哀
鸣，但是被悬吊的身躯还是在断断续续地发抖。
　　“这就受不了啦？我只不过烙了你三次而已，你身上还有很多的空间可以让
我慢慢下手呢。而且就算把你身体表面的每一寸皮肤都烙焦了，我也还有别的地
方可以放烙铁。”白翎一边说一边伸手拨弄着容情娇嫩敏感的小阴唇，还把手指
5 ]6 L- ]. w. s& x5 l伸入阴道里挖了一挖。
　　容情有气无力地说道：“别再打……别再打我了……我……我真的一点都不
知道……不知道林峰派人在找杀星……”其实她也想过是否可以把苏城利用“杀
; v# N* _3 p8 I$ |星”挑拨倪奎和谭胜文两虎相争的计划隐瞒起来；只告诉白翎：林峰之所以要从
$ Z8 q# m4 j# B. P% l苏城身上下手寻找“杀星”，是因为据传“杀星”眼下正被关押在版刻湖疗养院
# J7 v, a$ @& H4 {# U里，而疗养院正是归苏城的情报局管理的。但是她的头脑随即便想到了这样做的
一个隐患：
　　现在苏城的计划之所以能顺利实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林峰和倪奎还以
: h9 b) U; @5 ^7 b为苏城完全不知道“杀星”就在版刻湖这件事。如果将来他们从白翎这里知道：
" s2 ~+ B1 J6 F( t2 R; \& n苏城其实早已对化名范秀灵的刀美兰的身份和来意了如指掌，却任由她在疗养院
内自由行动。这必然会引起他们的严重怀疑，甚至可能使他们看穿“杀星被关在
, O' S* S6 g* }' M版刻湖”其实是苏城的诡计。因此容情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苏城已经知
道林峰派人来疗养院寻找“杀星”这件事。
　　白翎没有再说话，而是径直把原本放在容情身前那张椅子拉到容情背后，然
后在她身后坐了下来。又从瓦斯炉上拿起一根装有木柄，已经烧得通红、食指般
* ^. x6 o# k" C* L4 q/ X0 O  m粗细的铜棒。把它贴在容情浑圆结实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向下滚动。铜棒所到之
  ~& Q6 ~: f: m处，带起一股青烟，留下一片烙印。
! ~2 T7 e/ f- m" i　　容情一面惨嘶，一面疯狂地试图把双腿从铁链的束缚中挣扎出来。她挣扎得
如此激烈，以至于脚踝都被磨破了，殷红的鲜血从铁链下渗了出来。但是即便如
; G$ e: |" l' k! T& R此，铁链仍然死死地束缚着她的双腿，使它们无法躲避铜棒残酷的烫烙。
　　白翎看到铜棒的颜色已经不再发红，便将它从容情的大腿上移开。容情还没
来得及松一口气，便感到一双手按上了自己的双臀，将它们向两边用力分开。容
情立刻预感到将要发生怎样可怕的事情，吓得没命地大叫起来：“不！不要烫那
- x  L  X8 e! R8 S里！求求你——呀！”
　　依旧灼热的铜棒顶端触碰到娇嫩敏感的肛门皱褶，由于温度有所降低，烙烫
处冒出的不再是肌肉组织被烧焦时散发出来的青烟，而是肌体中水分被烤干形成
6 e. k& s- k+ K% H* ?的白色水汽。白翎一手紧紧扳着容情的臀肉，另一手则将铜棒缓缓地转动着向肛
4 T6 ~5 B( h1 X门里推进。
　　容情像被活生生扔进炉火中的野兽一样狂暴地吼叫着，由于嗓子已经被喊破
2 r$ L) x7 N& x$ x2 I了，她的叫声极其嘶哑难听。她的两瓣臀肉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开始收缩和颤
动，这颤动很快蔓延到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角落，就连被高高吊起的双手，十指都
2 H- s# G  d$ @  S8 L; z开始拼命地乱抓着空气。她下意识地用双臂的肌肉拼命将身体向上拉，试图让肛
6 m1 R. p$ x5 l/ F, m: s门脱离滚烫的铜棒。但是这除了使她的手腕也像脚踝一样被磨出斑斑血迹之外，
毫无效果。
" _5 |$ w" d3 _% J2 n# x5 Z　　当铜棒已有三分之二进入容情的直肠时，她的嚎叫戛然而止，头一低，终于
9 u! n6 ?9 H3 {. `; B昏死过去。
　　白翎把铜棒从肛门内抽出，然后关掉了瓦斯炉。她并不打算在今天之内就把
# j/ j2 J7 W& D容情弄死。
　　
三
　　“小程，你来一下。”杨一河在小套间里叫道。
　　程丽欣的心一下被揪紧了。近来杨一河似乎被C 县县长曾强夫妇以及省委秘
书处工作人员曾黛失踪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心烦意乱；行径也变得越发荒谬乖
张。纪委里每个工作人员都像躲瘟神一般躲着他，但程丽欣却是想躲都躲不掉。
不但因为她必须和他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工作；更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着不可告人
& ~5 }3 F5 Y/ v6 U$ v& ?的关系。
# D9 d4 T/ @* E* C/ L7 h　　程丽欣出身于一个工人家庭，父母都是老实、本分、多少有些无能的穷人，
十几年前便因为企业改制而双双下岗。他们靠打零工和摆地摊艰难地供程丽欣上
- l, K5 Z8 x+ f' @  |! _完大学，把改善境地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孝顺的独生女身上。而程丽欣却也没有
( H" w+ [7 y+ G5 x让他们失望，一毕业便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了省纪委，成为纪委副书记兼案件管
理署主任杨一河的一名部下。
- `: `, ~. A6 W4 m) v  W. _　　但是程丽欣很快就明白：杨一河之所以在十名面试者中选择了她，并不是看
中她那完全称不上显赫的文凭，更不是觉得她有什么突出的能力；而是看中了她
) V7 [& k& s0 c! k0 J  s的美貌、以及显而易见的柔顺和软弱。于是，在一个深夜里，被杨一河要求留下
& A: v% e/ f8 T/ q3 F: f来加夜班的程丽欣喝了这位领导倒给她的一杯饮料，便在昏迷中失去了贞操。此
时她只不过做了四十七天的公务员。
) ?9 e3 ^) x' a, Q　　虽然肝肠寸断，但是在冒着失去工作和名誉的危险控诉杨一河的罪行与含羞
忍辱地保持沉默两者之间，程丽欣还是选择了后者。
; {8 w8 u; p* J2 K　　在这一年多里，她几乎每周都会被杨一河侵犯，但她的羞耻心并没有因此变
得麻木，反而越发强烈；只是仍不足以克服她的懦弱。好在杨一河的保密工作做
得足够到家，目前还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 H2 G4 c  K9 A　　但是这几天来，案件管理署的其余工作人员都被打发出去寻找曾强夫妇和曾
黛的下落，大多数的时间里办公室内就只有他们两人。而杨一河或许是心里压力
太大，急需发泄，竟然开始在上班时间就把她叫进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把门关起
! F9 Q. f' A1 V* ?5 f' L来大逞兽欲。
　　“小程！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进来！”杨一河又开始大呼小叫。程丽欣
无奈，只得胆战心惊地起身向大办公室里的那个小套间走去。
  {8 u3 t( ^; k8 w9 B, V3 v　　刚走进套间的门，杨一河便粗暴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得跪在地上，然后
4 G4 d4 P' U! S  V5 y4 D3 g拉开裤子拉链，掏出那条丑陋的肉棒，向她脸上逼来。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把套
间的门关了起来。这样，就算有人走进办公室来，也看不见跪在窗台下的程丽欣。
　　程丽欣强忍住恶心和羞耻，顺从地张开嘴，把杨一河腥臭的阴茎含进嘴里，
小心地舔舐起来。杨一河一边警惕地从窗口望着外面的办公室，一边发出粗重浓
9 \  U6 f* Q0 Y$ q浊的喘息声。
& U' b* j  |6 P; e- l5 {  j& f　　程丽欣为他舔了一阵，突然放在杨一河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杨一河烦躁地
哼了一声，竟然揪住了程丽欣的头发，把她的脸牢牢地按在自己下身，然后就这
" N5 \4 U# N# V3 H0 m2 f/ b6 t么拖着她挪到了桌旁，啪地一声按下了电话的免提键。
　　“谁呀？什么事？”
3 k- U, R" Q% e% r( f　　“是……是杨书记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毕恭毕敬的男低音，“您好您好，
我是F 县公安局局长庞津港，有点情况想跟书记您报告一下……”
　　“有话就快说！我很忙！”杨一河向放在桌上的电话大声咆哮。
　　“是是是……是这样……我们……我们县前两天发生了一起那个……那个凶
& Y2 G  O$ E5 _: Q) ^杀案，死了好多人……那个现场我也去看了，哦哟，现场乱七八糟的，当地村民
( ~$ ^  i3 b& p0 z又不懂要保护现场，在那里东走西走。我当时马上就用话筒向他们大声喊，叫他
们不要乱走，不要破坏现场。这这都是多年办案的经验，我干过那么多年警察，
我是懂得这个保护现场的重要性的……”也许是被杨一河粗鲁的口气吓得失魂落
魄的缘故，这个姓庞的公安局长说话拉拉杂杂、不得要领。
　　杨一河被这个电话打乱了享受程丽欣口交的心情，正是一肚子气的时候；听
到电话那头说话如此缠夹不清，更是火冒三丈，于是把原本就已经很高亢的声音
再提高八个音阶，嗷嗷地对着电话机大吼道：“你他妈的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
这里是省纪委！不是公安厅！要汇报案情就跟你们厅长说去，别他妈的来烦我！”
! k+ O) T' `) Z7 c# {( H　　“是是是……我马上就说正题，马上就说……我们的民警在现场发现了一些
; p1 H: D* q: P- L线索，是跟你们正在找的C 县县长曾强有关系的……”
　　“你说什么——啊呀呀！”听到“曾强”二字，杨一河不禁跳了起来，却忘
了阴茎还插在程丽欣的嘴里；于是被程丽欣的牙齿狠狠地刮了一下，疼得他眼冒
% ~9 a: h+ p2 y; |( R" ~金星。
/ m8 v( W- Z# e7 W　　电话那头的公安局长看来是怕自己稍微说得慢一点，杨一河就会不耐烦地挂
+ B/ q; ]( W9 ~0 q断电话；因此对杨一河的嚎叫充耳不闻，还在急匆匆地说着：“……看来曾强夫
; ~8 W. j+ z% \: r! m妇本来打算在这些黑社会的帮助下偷渡到M 国，但是这些人眼红他们的钱财，反
而把他们杀了。现在还不知道曾强的女儿曾黛是不是也遇上了同样的事，但是我
们在一个死者的裤袋里找到一条女人内裤，据我们的女同志说那是很高级很时髦
的牌子，只有有钱的年轻女人才穿……”
) j( B6 I3 r  K0 q0 k7 G1 w　　杨一河从阴茎的剧痛中清醒过来，狠狠打了吓得目瞪口呆、愣愣地跪在他身
8 Y5 c1 G! i3 C$ m( W前的程丽欣一个耳光，“滚出去！给我看着门口，别让人闯进来——不是说你！
6 k! O6 |$ I* l+ [你接着说！”他转头向电话大吼。
) z4 r% P) |' e( l+ {, O) O　　程丽欣的脸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眼泪也止不住滚滚而下。她艰难地站起
身，挪动着因为跪久了而发麻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走到门边，拉开套间的门，走
0 G2 U0 n, b. p& Z到了外面办公室里，顺手又把门带上。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程丽欣发了一阵子呆，头脑渐渐清醒过来。杨一河刚才
3 y; {" e$ _1 g% p' I; r的失态不像是出于惊讶，更像是由于极度的恐惧，为什么他会这样？她扭头向杨
一河办公的小套间望去，却见他已经把百叶窗落下来了。
& x# I* ^1 e) S9 ~( F( u　　程丽欣的目光又落在小套间门边的一张办公桌上，那是杨一河秘书的办公桌，
: o  Z. r. ?* e1 d9 a- G) ^; `桌上的电话跟杨一河桌上那台是同一个号码同一个线路。平时打给杨一河的电话
都是由坐在那里的秘书先接听，再决定是否叫套间里的杨一河拿起他自己桌上的
+ B9 O: v; g8 W6 u4 g7 D1 Q' r话筒。
5 m0 c2 p+ X2 f% }6 [/ T' T　　也许是因为脸颊上的疼痛、也许是因为嘴里淡淡的血腥味；总之是有什么东
3 I, k1 G, x; a9 j' x西在作怪，使程丽欣做了一件连她自己都大为震惊的、胆大妄为的事：她踢掉脚
3 T; F/ M6 U: g9 w上的皮鞋，用穿着丝袜的光脚无声地向杨一河秘书的办公桌奔去，敏捷而悄无声
: c- ?7 V+ i/ G+ r  _5 F息地抓起了电话的话筒，贴在自己耳边，同时紧紧捂住了麦克风。
8 `7 z& G$ B: Q3 K" \2 i) W* E　　她屏息凝神听了二十分钟，越听越迷惑不解，尤其是听到杨一河的指示“把
! K+ m* q8 e( [$ z& B所有跟曾强他们有关的物证都集中起来送到我这里；而且一定要高度保密，绝对
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们的这个发现，连案情报告之类的文书档案也不能把这事写
进去。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保证这件事不能再让别的人知道”时，她心中
的迷惑更是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 x( g; Z1 {( W5 y　　那个公安局长终于挂上了电话，程丽欣也小心翼翼地把话筒放回电话机上，
/ ?* g" a- ~+ t* S( K1 Y) W正要转身回自己座位上时，却听到套间里又传来杨一河劈劈啪啪地用力按下电话
号码键的声音。程丽欣略一思忖，猛一咬牙，踮着脚走到百叶窗前侧耳倾听。
% ~, M; K, s- u" }) C9 `8 |, Z5 H　　百叶窗后传来了杨一河颤抖的声音，程丽欣之前从未听他用这种声音说过话。
　　“喂，鲁书记，我是一河，有个事要跟你汇报一下……”
0 N) l, Y( b$ r. Z　　虽然程丽欣听不见鲁彬在电话那头说什么，但是杨一河单方面的话已经足够
让她明白这样的一些事：有个大人物很在乎曾强的女儿曾黛，并且专门派了一些
4 Y$ j* u# Y2 p! W$ C可怕的人来这里寻找她。那些“住在凤凰酒店的人”前天会见过鲁彬和杨一河，
3 a/ q, s* E! k7 d0 i/ n5 I5 g' ?! M并且对他们发出了一些威胁。如果在那个边境县城里发生的事情传到那些人耳中，
那鲁彬和杨一河就完蛋了。因为曾强一家的厄运其实都起源于鲁彬授意、杨一河
9 K! H- Y  T/ S9 @/ K/ ]主持的对曾强的调查；而且那些经常帮人偷渡去M 国、也经常对客户下毒手的黑
  k7 K7 u+ D6 W; E社会已经被不知什么人杀得干干净净，那个大人物无处出气、必然会把账都算在
他俩头上。亏得那个县公安局长是个有点小聪明的马屁精，不按正常程序上报情
' W1 K. p9 D' F9 S* i8 b! i, i/ U况、而是径直向杨一河汇报邀功。因此给了杨一河一个把这件事永久掩盖起来的
; B2 B( A* D  e% o. {( Y机会：那些在血案现场找到的与曾强一家有关的物证一旦被送到杨一河手里，就
会被立即毁灭；而那个此刻大概正在沾沾自喜的小局长和所有参与侦破此案的民
/ |; K7 ~. G) S% K  W" F1 Y6 c警都将被鲁彬派人从这个世界上抹掉。
　　当杨一河放下电话、推开套间的门时，程丽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
新穿上了皮鞋，埋头于一堆公文之中，似乎一直专注于此。
　　“我出去办点事，可能要下午才能回来。”
9 o' z8 D: Y4 ~5 r2 b4 M: ?6 x7 ]　　看到程丽欣像平常那样温顺地点头，杨一河便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出了办公
室。
　　如果他在离开三分钟后突然回到办公室，他会惊讶地发现程丽欣正哆哆嗦嗦
地拨打凤凰酒店的电话，以省纪委的名义要求他们告诉“那些从北京来，前天跟
我们杨书记在你们包厢里吃过饭的客人”：F 县公安局庞局长有一些和曾小姐有
关的事要告诉他们，请他们直接与他联系……
. a; u1 V6 f9 m& A/ U! y( ?　　一个公安局长自作聪明的献媚，一个受凌辱、受压迫者冲动的爆发和反抗，
% P/ F, T6 A7 z一个纪委书记多行不义的报应，加在一起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这是三个当事
人都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