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受刑经过

弥勒

赵梅烈士事迹调查　　50年前的审讯记录之一　　罪犯：张耀庭，原国党阎锡山部保安5团上尉参谋，任山西运城国党城防司令部侦缉队副队长。1950年5月在镇反运动中被查获归案。　　审判员： 昨天你交代了在反动军队担任参谋时的情况。今天你交代一下到侦缉队以后的罪行，特别是残害烈士赵梅的经过。
　　张耀庭：
　　1947年8月，团部派我到司令部侦缉队担任副队长。队长是别富山，原来是胡宗南部整编第36师的少校。侦缉队的队部设在一个单独的院子里，原来是家大车店。队员共有一百多人，负责镇压人民的反抗活动和捉拿匪谍。捉到的人几乎都是无辜的老百姓，但我们仍然对他们严刑拷打，还杀害了一些。　　10月，解放军第二次攻打运城后，别富山接到情报，说城内有共谍的地下电台，向城外的解放军报告国党军队的部署和调动情况。我们根据情报中的线索，很快就逮捕了地下党廖子平，在他的家中发现了一台发报机。　　审判员： 具体说一下你们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张耀庭： 是第36师的师部有一台美国援助的电台信号侦测仪，可以装在吉普车上满城移动。他们查出电台信号在磨坊街一带，就通知了侦缉队。我们经过调查，搜查了住在那一带的少数可疑人的家，才在小学教员廖子平的家里起出电台。
　　审判员： 现在说一下廖子平被捕后的表现和赵梅的被捕情况。　　张耀庭： 廖子平是一个软骨头，带到队部，别富山扇了他两个耳光，又让他参观了一下刑具，他就全招了。廖说，他只负责发报，并不知道如何译电。每次都是他的单线联系人赵梅把翻译成密码的电报交给他，然后由他找机会发报。收到的电报是由他交给赵梅。他也不知道来电的内容。他还说，城防司令部有人向赵梅递送军队的部署和调动情报。因为是单线联系，他只认识赵梅一个人是地下党。　　廖子平招供之后，我们当晚立即逮捕了赵梅。她的公开身份是天主教医院的护士，还不知道廖子平被捕的消息。　　审判员： 现在你讲一下赵梅同志被你们残害的经过。　　张耀庭： 赵梅是别富山亲自带人去抓的。当晚就在队部进行了审讯。我参加了审讯。赵梅在审讯时自报年龄27岁。她是一个很好看、端庄的青年妇女，我们原来以为这样的犯人只要一吓就会全部招供。但我和别富山对她威逼利诱了将近一个小时，她连自己是共党都不承认。我们只好把廖子平叫来对质，赵梅一见他就大骂无耻，拒不招供。 别富山对我说，赵梅知道的情报很重要，她如果招供，可以挖出司令部里的奸细。于是，我们就开始用刑。先是拳打脚踢，打得人满屋滚。后来捆在长板凳上灌水，把肚子灌起来，脚踩出来，再灌。又用筷子夹手指和脚趾。两个小时，我们都累得气喘吁吁，赵梅疼得嗷嗷地叫，但还是不招供。 后来，别富山一把抓起赵梅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让人架住，扒光了她的上身。接着，他把赵梅吊起来，让廖子平去拽裤子。廖不干，别富山抽了他几鞭子，他只好上去，把赵梅的下身也扒光了。　　赵梅全无惧色，破口大骂我们是畜生。当时我心里也很佩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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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p* j  }  T" ]　　审判员： 你交待一下自己是如何参加这些罪行的。　　张耀庭： 我对赵梅很佩服，就和别富山说：一个女人家，弄成这样光光的不好看。还是想别的办法。别富山说：司令部对这个案子逼得很急，只要让她开口，什么办法都可以用。 他说着，就叫人搬来手摇野外电话机，把两根电线缠在赵梅的乳头上，给她过电。　　赵梅吊在梁上，被电得一阵阵打挺，惨叫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嘴里吐白沫。但别富山停下来逼问的时候，她还是不招。后来打手们就把电线插到赵梅的下身，一过电，她大小便失禁了，昏死过去。我趁机对别富山说：算了吧，别整死了。我们于是把她解下来，送回牢房。　　我对别富山一伙的罪行很看不惯。第二天早上，还偷偷去到牢房给赵梅送白面馍吃，又给了她一条棉被。　　审判员： 你要老实交待，不要尽为自己开脱。你的供词，我们是有办法核实的。现在说说，你们第二天审讯赵梅了嘛？
　　张耀庭： 我对人民政府讲的都是实话。我已经决心彻底坦白。别富山天天提审赵梅，直到把她杀害。 第二天吃完晌饭，我们又把赵梅带到审讯室。别富山上来就扒她的衣服。赵梅说：住手！我自己来脱。于是她就把自己脱光了。连别富山也一时被她的气势镇住。但他很快说：臭娘们，你还硬，我跟着就让你叫起来把屋瓦都震破。他把赵梅捆在柱子上，用纳鞋底的锥子刺赵梅的奶头，赵梅开始的时候虽然疼得哆嗦，汗如雨下，但咬着嘴唇一声也不叫。后来，打手们把锥子拔出来，又从原处扎进去，疼得她还是叫出来。 别富山看到赵梅仍然不招，就急了。他用钳子拔掉了她的所有手指甲，又拔掉所有脚趾甲。赵梅昏死过去好几次，每次被泼醒都大骂我们是野兽。别富山又用火燎她的胳支窝、乳房和肚子。一直折腾到晚上，在我的劝说下，才又把赵梅丢回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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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的几天，别富山为了逼口供，用了极其惨无人道的办法残害赵梅。一直到第八天，把赵梅绑在卡车上赤身露体游街枪毙的时候，她的下身和乳房都被烙铁烧黑了，流着浓血，两条腿都被杠子压断，浑身让鞭子抽得一块好肉也没有。但赵梅仍然沿途高呼革命口号，直到打手们把她的嘴堵起来。　　她直到死，一点口供都没有给我们。我现在也不知道司令部里谁是解放军的侦察员。
　　
　　党史办注：罪犯张耀庭虽然在口供中尽量美化自己，但他的罪行还是被调查出来。张犯于1951年初在运城被公审枪决，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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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年前的审讯记录之二　　罪犯：徐大成，原国党阎锡山部保安5团上士，是山西运城国民党城防司令部侦缉队的队员。1950年7月镇反运动中被查明参与残害共党员赵梅，被我人民政府逮捕。　　审判员： 我们经过调查，知道你参加了逮捕赵梅的行动，现在讲讲经过。　　徐大成： 别富山那天晚上对我们说有重要任务，带了十几个人到天主教医院的职工宿舍逮捕赵梅。她先顶住门不让我们进，说是已经脱衣服睡了。谁知等我们砸破门进去，看见地上有一堆纸灰。别富山说那一定是密码本。把她带到队部后，连夜进行了审问，上了大刑，毒打，灌凉水，用筷子夹手指，倒吊。　　审判员： 张耀庭交待说，他第二天给赵梅送去白面馍和棉被，有这事嘛？　　徐大成： 有这事。牢房就在队部的院子里，我和几个队员都看见。但是，张耀庭这么做是没安好心。他是见赵梅美貌，要趁机污辱她。我们听见赵梅在牢中大声斥责张耀庭，后来嘴被捂住。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张耀庭正骑在赵梅身上撕她的衣服。队员杨二狗和张满斗随即也上去帮着按住拼命挣扎的赵梅，队长别富山也闻声赶来，他们几个人就在牢房里把赵梅污了。完了之后，赵梅一边哭，一边骂他们是禽兽。她自从被捕，天天受大刑，但我只看见她哭过这一次。　　审判员： 张耀庭在赵梅被残害期间是否劝阻过别富山？　　徐大成： 张耀庭不但没有劝阻，还积极参加了每次刑讯。他最残忍的一次是赵梅被捕后的第七天，也就是她牺牲前一天。别富山和张耀庭一大早就让我和另外几个队员去提赵梅。那时候她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人样了，混身没有一块好肉。衣服早就没有了，每天审讯完，就被赤身露体丢回牢里。她腿断了走不动路，我们就把她拖到审讯室。　　别富山命令打手们把赵梅吊在屋子当中，又把她的两只脚分开，捆在一根扁担的两头。 赵梅同志...　　审判员： 住口！你也配叫她同志？！
　　徐大成： 是，我该死，我该死！赵梅被整成这个样子，还是坚强不屈。她吊在那里，怒目而视，说：听！那是解放军的炮声。你们的日子不长了。还有什么伤天害理的刑法，都使出来吧！但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人民会给我报仇！别富山上去就给了赵梅一鞭子。这时张耀庭上来说：队长，让我来整治她。说着，他让打手们生起火炉，然后用烧红的烙铁烙赵梅的全身，连胸部和下身都不放过。满屋子都是呛人的青烟和糊味，我和另外几个人不忍看，都躲了出去。赵梅惨叫的声音院子外面都听得见。但是她一个字也没有吐。 人民政府一定不能相信张耀庭的鬼话，他不是个好人。
　　
0 H5 R1 {! d8 }- i7 X$ d+ p5 g　　党史办注：罪犯徐大成后被我人民政府判处15年徒刑，于1961年死在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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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 F3 A# a# Y. {# @. c% }) N
) z- v9 P0 ~: P/ d' c% v% N　　五十年后的采访之一　　受采访人：别富山，原胡宗南部整编第36师的少校，任国党运城城防司令部侦缉队长。他在运城解放时化妆成普通士兵，被我军俘虏后遣散回乡，后又加入国党军，于1949年随部前往台湾。别富山于1963年以少将军衔从国党军退役，后移居美国经商。1986年，别富山回原籍浙江梅城市定居，现在是梅城市政协委员。　　党史办： 请您介绍一下共党员赵梅在运城的牺牲经过。　　别富山： 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没有听说过赵梅这个名字。　　党史办： 采访您之前，我已经查阅了50年前法院的卷宗和运城的地方志，以及很多认识赵梅的人。您一定记得这个名字，是不是再回忆一下。
2 U6 q; u0 m7 ^% P　　别富山： 我从前是个当兵的，走南闯北，经历了很多事情，和很多人打过交道。就算我接触过赵梅，现在也忘了。我已经老了。
& X8 b$ p  q9 a) \　　党史办： 那么，张耀庭这个名字您还记得么？　　别富山： 这个记得。我和他曾经在运城同事。这是个很坏的人，没有实话。他还活着么？　　党史办： 他已经死了。但他在50年前的口供中说了很多您审讯赵梅的事。　　别富山： 不要相信他的话。　　党史办： 我这里有一张赵梅生前的照片，你看一眼，还记得么？　　别富山： (虽然只是瞟了一眼，但浑身哆嗦了一下，可以看出来很紧张。) 不记得了。　　党史办： 你不记得鞭打过她，给她上电刑，灌凉水，烙铁烫？你不记得折磨了她整整7天，最后把她游街枪毙？你不记得亲自强过她？　　别富山： (已经满头大汗，心虚恐慌的样子，语音颤抖。)　　你说的都是天方夜谈。我是一个军人，不会做那种事。但你要明白，那是一场战争，死我活的战争。战争是无比残酷的。好了，我的心脏不好，请你离开。　　党史办： 好吧，再见。不过我要把这张赵梅的相片留给你。愿关于她的记忆伴随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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