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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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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打开脚镣视如脱笼 为了革命答应被绑$ I6 Q1 c7 b& z: }
1 m1 Q% c, _% E* f I# o秀芹看丈夫没事了,拉着我就去找郭铁匠。在刘妈屋里我见到了分别几日的老铁匠,他看着我激动又羞愧地说:“梅英姑娘,这几天让你吃苦了。”“我吃点苦倒没什么,只是这次让刘溪忠这个坏蛋逃脱了。”阿菊在一旁看着我和郭铁匠着急地说:“别聊了,赶快带着梅英去铁匠铺开脚镣吧。”“是啊,快走吧。”周围的人都急切地催促着,可老铁匠却面带难色地对大家说:“我老眼昏花了,一到晚上就看不清东西,铁匠铺里黑灯瞎火地,我真怕砸到梅英的脚腕。这样吧,让梅英姑娘再坚持一夜,等明天早上天亮了,我保证能打开她的脚镣。”“没事,都戴了十几天了,还在乎这一晚上。”我笑着对大家说,这天晚上,我和阿菊刘妈在一起聊到很晚才睡。! H$ f5 q5 S( |% ^+ ^
第二天一大早,阿菊就主动陪着我去找郭铁匠。在铁匠铺里,老铁匠让我重新坐到那个铁砧前,他将我镣箍上缠满的布条扯掉,看到脚腕上已经磨出一圈红红的印痕,就感叹地说道:“梅英姑娘,这十几天戴着脚镣把你脚腕弄成这样,真是让你受苦了。”“郭铁匠,不怨你,都是刘溪忠这个坏蛋造的孽,虽然他这次逃脱了,但我们下一步就要攻打县城,你把我的脚镣打开,我好去参加战斗啊!”“对,对!”郭铁匠高兴地说着,拿着锤子和一个比大拇指粗点的铁凿子蹲到我的脚旁。
' P5 [+ @- P% \他看到我脚镣箍的铁铆钉处有被砍过的痕迹,就问我:“梅英,你自己试过想打开这脚镣?”“嗯”我点点头,就把在秀芹家陈连贵拿着砍刀没打开脚镣的事情告诉了他。“嗯”老铁匠点点头说:“打开脚镣要用我手里的这把‘钥匙’啊!”“钥匙?”我看着老铁匠手中的铁凿子不解的问:“我这脚镣上没有锁,哪来的钥匙?”“想听我讲讲怎么打开脚镣吗?”老铁匠问我,我和阿菊看着他点点头。
' f8 W7 R. c# i“梅英你上山砍过柴吗?”“砍过。”我看着老铁匠回答,不明白他说砍柴和开脚镣有什么关系。“砍柴的刀是铁打的,树枝是木头的,铁比木头硬,又磨得很锋利,所以可以砍断树枝。”我和阿菊看着老铁匠点点头,老铁匠接着说:“如果你用木头做一把砍刀虽然可以将刀片削得很薄,但是木头砍木头,结果是砍不断树枝的。也就是说用同一种硬的东西是砍不断的。”听了老铁匠的话我似乎明白些道理了,老铁匠看着我的脚镣说:“陈连贵用的砍刀和你的脚镣都是我用一种铁打制的,所以就像用木头刀砍树枝一样是砍不开的。”“噢”听了老铁匠的话,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无法打开我的脚镣了。“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我看着老铁匠手中的铁凿子非常感兴趣地问道。; d6 G, T( p8 L# J+ q9 `
“你说它吗?”老铁匠把手中的铁凿子举到我的面前:“你别看它是个铁凿子,它的凿刃可不是一般的铁,那是用一种炮弹上的好钢经过我高温多次打制又经过淬火而成的,它非常坚硬,用它来砍铁铆钉就像砍刀砍树枝,削铁如泥。”听了老铁匠的话,我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百炼成钢啊!经过多次锤炼一般的铁变成了坚硬的钢,再经过老铁匠用力敲打,它越来越密实坚硬,再用它磨成锋利的凿刃来打开脚镣上的铁铆钉,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 J+ D! \$ P% W( v
郭铁匠看我瞧着那把凿子出神就问:“梅英,你想什么呢?我现在就给你开脚镣吧。”“哦”我看着老铁匠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你刚才给我讲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我们共产党员就要像这把凿子一样,经过革命斗争的千锤百炼,变得无比坚强。敌人的严刑拷打不能使我们屈服,而我们的坚强意志却始终鼓舞着我们的斗志,就像这凿子一样,无坚不摧勇往直前!”“梅英姐,你说得太好了!”一旁的阿菊看着我激动地喊了起来。
& A& {2 W8 T8 J( \5 m+ f+ ]老铁匠看着我坚定的神情点点头,他把我左脚上的镣箍搁到铁砧上,用铁凿刃对准镣箍上的铆钉头举起锤子“铛铛”的用力打下去。我看到镣箍上的铆钉头就像刀切红薯一样被凿子削掉,露出了和镣箍一平的闪亮钉子。老铁匠拿着比铆钉细一点的铁棍横着对铆钉一敲,“当啷”一声,牢牢钉在镣箍上的铁铆钉掉在地上,接着,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我左脚上的镣箍被打开了。“怎么样,感觉脚腕疼吗?”老铁匠关心地问我。真奇怪,刚才我只顾看老铁匠怎么打掉铆钉头了,竟没有觉得脚腕疼。“来,再开右脚。”老铁匠说着,捋着“哗啦啦”的镣链将我的右脚镣箍放到铁砧上,同样只几锤右脚上的镣箍也打开了。看着扔到地上像长蛇一样的脚镣,我的双脚终于自由了!
, m4 Y" f* y3 ]5 }8 ~我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脚下再也听不到熟悉的“哗啦哗啦”镣声了,双脚感到是那样的轻松,甚至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冲向前的步伐了。我回过头看着郭铁匠和阿菊笑笑说:“你们看,摘了脚镣我倒不会走路了。”说着,我把地上的脚镣捡起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着,两个粗大的圆铁箍上连着七节拳头大的铁链,提在手中“叮呤当啷”地响着,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就是这副铁刑具十几天来一直伴着我挑水砍柴,戴着它我曾和敌人进行过顽强的斗争,游街示众拷打受刑都没有让我屈服,戴着它我消灭了乡丁刘队长,取到重要情报及时送到联络点,最后还参加了攻打刘家大院的战斗,今天它终于从我脚上摘下来了,可现在心里却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X1 }- B1 M8 k) g% |9 F( U- C. G
我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对老铁匠说:“把它送给我留个纪念吧?”老铁匠吃惊地看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他愧疚地对我说:“梅英,自打我给你钉上这副脚镣之后,那沉重的感觉就像这铁链一样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我迫于刘溪忠的淫威做出了这件对不起你的事情,让我的良心一直受到深深地谴责。那天刘溪忠让我给你量脚镣尺寸时,我就被你坚强的意志所感动了,没想到你戴上脚镣后还是那样顽强地斗争,克服了那么多想象不到的困难。我看你戴着脚镣吃力挑水的样子,心里就非常难受,我当时就想等五天过后,一定要亲自把脚镣给你摘下来,而且还要把这副脚镣毁掉,以抹去我心中那段痛苦的记忆。没想到,你现在一点都不记恨我,还想把它留作纪念。”我看到老铁匠深深自责愧疚的样子,就急忙把脚镣放到桌上,走过去紧紧握住他长满老茧的双手说:“郭铁匠,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你是没办法,这笔账要记在刘溪忠的头上,以后就是刘溪忠逼得你再给我砸上脚镣我也不怨恨你。”说到这儿,我赶紧伸手抽了自己嘴巴一下,低着头跺着脚连说:“呸,呸,呸。”阿菊看着我那滑稽的样子一下子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r- l9 X3 c9 r8 \4 M$ U4 I& D+ f郭铁匠拿起桌上的那副脚镣问我:“梅英你真想把它留作纪念?”“嗯”我认真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就把它送给你,我以前给别人打过锄头铁犁和砍刀,还没有送出过脚镣,既然它对你有特殊的意义,就拿去做个纪念吧。”郭铁匠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破旧的蓝布围裙,把脚镣包上递给我:“拿走吧,看看我郭铁匠的手艺还很不错呢。”“谢谢您。”我接过沉甸甸的包袱,给老铁匠深深地鞠了一躬,和阿菊一起朝刘家大院走去。/ o9 W& W, Q0 B, c
路上我看阿菊不时总看着我手中的包袱,就奇怪地问她:“阿菊你看什么呢?”“梅英姐,这脚镣很重吧?我替你拿一会儿吧?”“好啊。”我说着把沉甸甸的包袱交给阿菊。“呦,这么沉啊?”阿菊接过包袱吃惊地说着。俗话说“路远无轻载”,走了一段路阿菊就开始不断左右换手提着包袱,她看着我问:“梅英姐,这么重的东西戴在脚上,你是怎么走路的啊?我才走这么一点路,就提着受不了了。”“累了吧?”我看阿菊脑门开始出汗了,就对她说:“老铁匠说这副脚镣有8斤重,给我提着吧。”“8斤?那也就是一支枪那么重,我提得动。”阿菊说着就是不撒手。过了一会儿,阿菊红着脸悄悄对我说:“梅英姐,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我戴上试试吧?”“你也想试试戴脚镣的感觉?”我看着她问到。“是啊,让我试试吧。”我看着阿菊迫切又不好意思地样子就点点头。“太好了。”阿菊看着手中的包袱爱不释手,显露出非常兴奋的表情。
& z$ I% t1 P+ k5 U' W( `( w我们回到了刘家大院。由于刘溪忠跑了,他的家丁也被遣散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饭。阿菊兴奋地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总是回头看身后的包袱,刘妈奇怪地问她:“阿菊,你得了什么宝贝,乐成这样?”“没什么,没什么。”阿菊搪塞着,赶紧往嘴里扒拉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瞧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刘妈嘴里嘟囔着,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到厨房洗碗去了。
i i& z6 t" y1 y. v' N4 X“梅英姐。”阿菊看着我小声说:“我们上哪去试啊?”我悄悄朝后院指了指:“去地牢。”“嗯”阿菊答应着抱起那个蓝包袱就朝后院跑去。8 q9 C# ]( i% ~" z" Q! l! Z
阿菊刚离开,院子里就进来很多人,其中有潘总指挥、药铺张掌柜还有胳膊上裹着毛巾的陈连贵,潘总指挥一见到我就高兴地和我打招呼:“原来是梅英啊,你的脚镣摘掉了?好啊,昨天你为攻打刘家大院可立了大功!”潘总指挥朝我竖起大拇指,接着就和其他几个人进到刘溪忠家北屋开会去了。3 y- E, |4 x/ o+ b, K
我和阿菊来到后院东厢房,看到那黑洞洞的地道口,阿菊有些害怕了,我问她:“阿菊,刘溪忠的这个地道你进去过吗?”“没有,以前只是听说过,我从没进去过。”阿菊看着我回答。“嗯,那你害怕吗?”阿菊看我问她,就鼓起勇气说:“我要像梅英姐学习,你戴着脚镣进过地牢受刑,上山砍柴进山洞取情报还送到东堡镇,比起你来进这个地牢怕什么?走!”说着,阿菊左手提着蓝包袱,右手端着煤油灯就往地道里走,我跟在她后面,不时给她指点方向,经过水牢和通往后山的地道岔口,我们来到了地牢的刑房。
3 ]- v& @3 j( L: ?2 f" D阿菊把墙壁上的煤油灯一个个点亮,看到高大的拱顶和四周结实的石壁,她感慨地说:“原来地牢里有这么大啊!”说完,阿菊走到老虎凳和木头刑架前,用手拽着垂下来的麻绳问我:“梅英姐,你就是反吊在这里的吗?”“嗯”我看着阿菊点点头,“你真了不起。”阿菊说着,松开手中的麻绳,蹲在地上打开了那个蓝包袱。
% B" U& b" K) }7 ^1 B9 @/ Z9 [9 n3 ?1 j随着“叮呤当啷”一阵清脆的铁链声,阿菊把那副8斤重的脚镣摆在了地上。“阿菊,你坐在地上,我给你戴脚镣。”阿菊看我紧盯着她手中的脚镣,脸刷得一下就红起来。她坐在地上把两脚岔开平放在身前,我走过去拿起那块包脚镣的旧围裙,把上面两根系围裙用的布带子拽下来,蹲在阿菊面前,将一个脚镣箍扣在阿菊的右脚腕上。“好凉啊!”阿菊边喊边将脚腕一缩。“别动!”我一把攥住她的脚腕:“如果钉脚镣时你乱动,锤子就会打到你的脚腕上!”听到我的话,阿菊吐了下舌头,不敢再动了。我用布带穿过镣箍上的铆钉孔系了个绳扣,对阿菊说:“要是真戴脚镣就要用烧红的铆钉从这里穿过去,再垫到铁砧上用锤子砸死。”“嗯”阿菊看着我点点头。接着我又把阿菊的左脚戴好镣箍用布带系住。“行了,你起来走几步试试吧。”
& O' f! r& n5 O$ Y& h8 V; ?阿菊把脚往回收,想站起来。可刚一动,脚镣就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可能是镣箍咯到她细嫩的脚腕了,她“哎呦”一声疼得叫起来。“阿菊勇敢点。”我看着坐在地上的阿菊伸出双手使劲把她拽起来。“叮呤当啷”一阵铁链子响,阿菊的脚镣在空旷的地牢里发出响亮的撞击声。听到这声音,阿菊一下子满脸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阿菊,抬起头,看着我,往前走!”我站在她面前大声鼓励她。9 M4 B0 O* a( \+ k! r3 @
“哗啦啦”阿菊试着向前迈出右脚,虽然脚镣不算很重,但是铁镣箍咯在脚腕上,让阿菊感到还是很难受。我看她紧咬着嘴唇,岔着双脚轮流向前挪着步子,脚镣的铁链拖在身后的地上“哗啦哗啦”的响着。由于镣箍上没有厚厚的布条包裹着,所以铁箍直接咯到阿菊的脚脖子上,我看她走路吃力的样子,知道不是因为脚镣重,而是镣箍咯着脚腕太疼了。阿菊在地牢里围着四壁走了一圈,额头上已经微微渗出了汗珠。! x5 e1 X- u2 S2 B7 y
“阿菊,你真勇敢,这脚镣箍上还没缠着布条,你就坚持走了这么长时间,歇会吧,小心别把脚腕磨破了。”谁知阿菊看着我满脸地兴奋,她低头看着脚下的铁链故意晃动了一下双脚,带着脚镣链子发出“叮铛”的响声。“梅英姐,再让我戴会儿吧?”我看阿菊那新鲜劲的样子,也不好扫她的兴,就说:“反正下午也没事,你就一个人在这儿慢慢体会吧,我得先走了,脚镣摘掉后,我还没来得及回家看娘去呢!”阿菊现在也不像刚进地牢时那么害怕了,她朝我摆摆手说:“去吧,待会我自己回去。”
o( h9 j4 S9 ]从地牢上来,我的心一下就飞回了家,“好几天没看见娘了,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早晨因为还戴着脚镣就没好意思回家,现在就想赶快回去给她老人家一个惊喜。”想到这儿我加快了脚步,刚出院门就碰到了秀芹,她看到我非常着急地说:“哎呀,梅英,刚才你到哪去了,害得我到处找你!”“有什么急事吗?”我看到秀芹急得什么似的,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秀芹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有个重要的任务要找你商量。”“只要是党交给我的任务还商量什么?”秀芹看着我坚定地样子“嗨”了一声,我看秀芹犹犹豫豫地样子就拉着她的手说:“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 _; Q1 E: y' I3 }9 }
“是这样的,”秀芹看着我着急地说开了:“上级决定明天晚上攻打县城,为了攻城顺利准备今天晚上提前派一部分同志先潜伏进去,明天攻城时里应外合。”“那太好了!”我紧紧抓住秀芹的手说:“这次看刘溪忠往哪跑。”“有的同志提议化装成敌兵押解抓到的农会干部,这样可以带着武器进城。”“好主意啊!”我高兴地说着。秀芹看着我为难地说:“因为刘溪忠在县城里,有的人就提议让你扮演被抓住的农会干部,说刘溪忠得知抓到梅英肯定会信以为真,会让守城的敌兵放你们进去。”听到秀芹说到这儿,我一下愣住了,我多么盼望早点打进县城抓住刘溪忠啊,可现在却要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敌人面前,我的脑子顿时蒙了,心里乱成一团。
* V8 M: d' F u& m6 m8 j) I& V秀芹看我没有回答就急切地追问:“梅英,可以吗?总指挥说就听你的意见,如果你有困难,他们就再想别的办法。” “就我一个人去吗?”我看着秀芹问。“不是,我们有三十多个同志跟着你一起进去。”“不是,我是说就我一个人扮装成被捕的农会干部吗?”秀芹看着我点点头,但看到我有些犹豫又马上改口说:“我陪着你,我俩一起去怎么样?” 我攥着秀芹的手都出汗了:“不行,那天刘溪忠到你家搜捕时,他见过你,那样太危险了。”“没关系,”秀芹看着我坚定地回答:“刘溪忠看到一下抓住我们俩个,就更会信以为真了。”“那好吧。”我看着秀芹点点头,秀芹见我同意了,高兴地马上就要冲进院子去报告。我一把拉住她问道:“什么时候出发?”“天黑以前必须赶到县城,这儿离县城还有十多里地,一会儿就走。”听到马上就要出发,我着急地对秀芹说:“我要回家去和娘说一声。”“好吧,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你。”说完,秀芹赶紧进院向指挥部汇报去了。1 s7 {' f2 k! _
我像箭一般的朝家里奔去,一进院门就朝屋里大喊着:“娘,我回来啦。”“是梅英回来了!”娘看到我兴奋地边喊边从屋里跑出来,我扑到娘怀里高兴地说:“刘溪忠被打跑了!”“是啊,是啊。”娘高兴地说着:“好孩子,让娘好好看看你!”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仔细端详着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瘦了,也晒黑了,但我的梅英看着更俊了。”“娘,你还好吧?”“嗯”娘看着我的双脚说:“脚镣摘掉了?”“是啊。”我高兴地对娘说:“我现在可以撒开双脚自由地到处跑了。”说着,我围着娘撒欢的一圈圈跑起来。“呦,呦,真调皮,你把娘都绕晕了。”娘看着我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她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屋里走。“娘,我还有任务要马上去县城。”娘听到我话愣住了:“任务?梅英,县城那可是敌人的老巢啊!”我看着娘坚定地点点头:“娘,我们就要解放醴陵县城了,这次要抓住恶霸地主刘溪忠,为桂琴嫂子和死难的同志们报仇!”7 z/ ~0 p8 t. j' R
娘看着我坚定的眼神点点头:“孩子,你去吧!娘懂,娘知道你和桂琴都是好人,共产党农会是我们穷苦人的主心骨,只有彻底消灭刘溪忠那帮坏蛋,咱们穷人才能过上好日子。”“娘!”我激动地扑到她身上,热泪忍不住浸湿了娘的衣衫。离别的时刻到了,我依依不舍地朝娘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朝刘家大院跑去。
) Z; j l! `* H2 }1 v: t4 [刘家大院里已经站满了准备出发的暴动队员,十几个小伙子穿着在镇公所缴获的国民党军装,还有十几个人穿着黑色的中式乡丁衣服,他们聚在一起互相检查手中的武器。秀芹手里拿着几件大襟衣服正在东张西望,看到我进来就赶紧招手:“梅英,快过来换衣服。”我来到秀芹面前问:“我们不是扮成被抓住的农会干部吗?怎么还要换衣服?”“好不容易进次县城,还不穿得漂亮点。” 秀芹拿起一件青灰色布衫对我说:“我准备穿这件。”我看她盘着头利索的样子,就点点头:“挺好的,显得挺年轻的像三十出头回娘家的媳妇。”秀芹听我这么一说就乐了:“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回娘家。”接着她把手中一件红底白花地大襟衣递给我:“梅英,你穿这件吧。”我看看身上的衣服对她说:“我这件蓝底白花的大襟衣服是桂琴嫂子的,还挺新的也合身就不换了,那件红的留着打下县城开庆功会时穿。”“那好,我给你带着。”秀芹说着把衣服包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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