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苍兰

弥勒

朱颜血苍兰
" S( X) _+ m' g/ ^* H+ I　　朱颜血苍兰
1 C4 w1 y8 `" B7 U) G# j, `　　作者：小悴
　　ＯＰＥＮＩＮＧ…
　　按照“艾塔索尔太阳历”，这是第四十七个千禧年。
/ ]8 M( i' I& x, K　　若照“格林斯－古多瓦”纪年，则是天轮金耀六百三十纪。大转盘跃过摩羯
) P, p( h/ S3 k3 F( _: D　　，开启阿古硫斯的宝瓶时代。
　　“我的孩，每逢时代进递或光轮回转，黑色的恶必会降临。它是必来的，它
　　必与蛇结盟。凡它所到的万国，必要流血。分明在高处的就要陨落；分明有眼目
　　的就不能看见；分明有手脚的就要受煎熬……”
- d3 v& K& B4 M, W& Y/ v　　“——这是经文上的记载。姬娜，你要认真听讲。”
　　每个礼拜日的下午，大主教都会跟姬娜讲解经文。这是奥托大帝的授命。虽
　　然他知道，小公主并不爱听。但他必要依从，不可违背。
6 f- L1 u. W  v0 q7 N1 p　　“小公主，以后上课的时候，请您不要带着布偶玩具好吗？我所讲解的是神
* T% `. m% Z  _2 m　　的书；是邪魔咒和人世道路……姬娜公主，请您从我的头上下来吧。”
　　书房内。姬娜调皮地拉扯着大主教的银白长须。老年人的哀求声夹杂着小淘
　　气放肆的笑。打翻了果酱，把厚厚一捆经藏搞到花花绿绿。
　　年迈的大主教一再用咳嗽声制止她的顽皮。姬娜却爬上桌，跃出窗户，跳进
　　皇宫花园。
　　柔美的女子在水边拨弄琴弦，光把影子映入水镜。是她的姐。
$ I. {' ~$ b6 A  ~, o* @) P" I7 `6 ^　　优美弦乐，花丛深处翩翩蝶衣明艳。
) {5 o( _! ~  ^  }; W　　一曲终了，姐姐收势合掌，双手粉玉静美，微启又如莲瓣。
　　Ｐ…Ｍ…００：４１＇　　 ＪＵＬ…１１　　　Ａ．Ｄ．２００４
! Y% v0 r. J. q/ i9 W- ^　　把最忠贞身躯　献给秃鹰超度　化为永生粪土
　　硫磺火湖　蔷薇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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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J" D1 ]: _1 c& D6 t  z　　ａ…
7 A$ y0 X# ]9 U1 V　　在富饶美丽的喀里斯拜亚斯大陆，众神之塔是最高建筑。
% A4 L( U, ]( z1 f& B! Z　　黑色的塔身在缪加雪山上屹立了千年，直指天穹。在塔尖向四方垂落下八根
　　乌黑色巨大铁链，构成犀利的锐角，延伸至一片苍茫大地。
　　有人说塔尖的阵型是结界。在距离天穹最近的地方，成圣成狂只在一线。
　　众神之塔是大陆的禁地，就连皇族也只在缪加雪山下设坛膜拜。而当在疾风
　　凛冽的夜晚，整个大陆上都可听见那些巨大铁链颤抖着，发出好像玻璃破碎一样
　　尖锐的声音。
　　光之清泉发源的地方，是皇宫后园。
/ E/ D$ B0 ^% t  k5 N　　绵羊和矮马惬意地坐卧在草地，宫女们跳起圆舞，赤裸的足尖玲珑如玉，彩
. A. Z: t' ]' G  I  U5 F0 c　　绸飞舞起来，伴着蝴蝶在飞。在百草丛中的深处，喷泉的碎花化出一道虹。
  \9 s! w5 L- }  O　　姬娜快步跑来——
+ w/ |. s& |  b& z# q+ n1 N3 g4 w　　“姐姐，姐姐。我要盘头发，盘成和姐姐一样的型。”
　　她捧起姬娜圆润的小脸，大而明媚的眼，睫毛沾了水花。微微翘起的小嘴角
　　，鼻尖儿又嫩又滑。这机灵可爱的小调皮。
　　她轻轻地帮妹妹梳理头发，一丝一缕，指法纤柔。梳毕站进池边，清水中映
　　出一双漂亮姑娘。
　　她是皇国的公主——贝玲达。
9 j* U" Q/ v' q; _　　身边是小妹姬娜。
　　“美丽的贝玲达，和风因你来，花儿为你开；凡间的天使啊，翅膀是云彩…
　　…”
! n" S7 o! T  q$ L, @　　宫女们弹着金色的竖琴，歌唱她的美丽。
" y7 B' F1 W! U( s　　公主的面上泛起红霞，颔首隐没花间，香粉沾惹衣裙，草色明媚。
- q1 y3 T4 }) C. ^" j4 k! T　　姬娜在身后嬉笑着追来。
　　＊＊＊＊＊＊＊＊＊＊＊＊＊＊＊＊＊＊＊＊＊＊＊＊＊＊＊＊＊＊＊＊＊＊＊
　　ｂ…
　　黑色的众神之塔屹立大地之颠，却非最近天穹的所在。
4 P! a5 o8 z5 p4 W$ e- A& P) W9 j　　在喀里斯拜亚斯大陆之外，是浩瀚无边的海洋环抱。一只巨大的白鸟翱翔在
　　七海之上已有万载。
  W, n% C5 [& D9 t1 Q, J1 d　　在白鸟的背上，有着起伏的山峦，蜿蜒的河流还有迦蓝族人建造的天空之城
　　。大陆上的航海家曾记载过舰队在海洋遭遇突如其来的白昼日食。其实那只是白
  L6 o8 V, }& k　　鸟飞过的时候，摊开的双翼长久地，长久地遮闭天日。
) e. b$ n7 |) J　　这巨大的白鸟，飞度的天空之城。仁爱的皇族统领四方，英明长治，百姓安
　　乐。数千年的宁息，骁勇的武将也要遗忘战事。
　　轮回中总有安详世界，彼在天，无役苦，无征伐。即便西天的魔族，也只在
$ ]+ ^( r! D# Z, G　　边境偶尔来犯，久无大乱。
　　廿年之前，皇后产下一对双生姐弟。
　　“迦楼”是皇族姓氏。
　　“苍兰”是须弥山顶孤高纯粹的绝色花。
　　“桫摩”则是天神赠予人世的高贵乔木。
) R) t$ s; O* o　　天空的臣民欢乐地颂歌，并传他们圣美的名，霞光和祥云亦因他们降临。
+ Q5 |: A) w4 C$ l3 a: ~, g　　迦楼苍兰，迦楼桫摩。
! \( {9 }, v$ z9 F3 r" C　　他们有着皇族美丽的灰瞳，高贵外表，善念的心。
　　在他们降生之后的十年，迦蓝王夫妇带着一双儿女离开天空城到极地出游。
0 L0 Y' A* b* J　　途中却遭蛇妖伏击。
　　迦蓝王苦战四天三夜，妖蟒斩之不尽。四人于是藏进位于天涯海角的冰咒森
/ n+ U6 q8 T0 D+ ?9 H. }9 o, i+ c　　林。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林野中，群蟒无处寻人，正欲撤离。
$ D$ n0 @4 \( @5 Q4 P　　眼见即将逃出生天，天空城的两位正将所率援兵也已逼近。这时，皇子桫摩
　　却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盏铜灯，随后贪手擦亮……
　　援兵赶至的时候，只留一双小儿幸免。
  F$ ~! T" j& ?3 l: f, D　　狼藉中，满面血污的桫摩捧着那盏诡异铜灯，蜷在母亲的尸身上清唱着无人
; ^4 i& g0 X, u( F% P　　听懂的童谣。大祭司亦在他臂上血管看见一层紫青颜色。而在他嘴角流着的，并
　　非自己的血。
　　而苍兰正抚摩着父亲那双死去的冰冷羽翼。在她的发丝、面庞、手足连同一
: ^% E/ ~( z* k+ f　　袭白衣竟未染一丝血色。
　　返程的时候，苍兰和桫摩依旧是共乘在同一坐骑。飞到半空的时候，桫摩是
　　害怕的，他想抱着姐姐的，却被上了铁镣。
" R. e% B* s) H; E, T; k　　“我感到，城内的娑罗双树……枯了。”苍兰是可以感觉的到的。
  H( g* [9 n! N. J7 U　　后来大祭司在娑罗双树下定坐了七夜，桫摩是跪着的。在遍地的落叶中，大
' d# a- w# a1 T　　祭司用双手作成莲印，“前半劫生，后半劫灭。汝，是为灭天之魔。”
/ f! z. f9 l* H' L$ U& C; q　　苍兰哭了，她知道桫摩是必死的。但她的泪落在枯树的根系，它竟又有了生
　　机。
! e& e. Z0 r5 _% w' a6 M& @　　于是，大祭司的禅仗停在桫摩的心口。他将他囚禁。
　　……
5 d( \; i" w+ g& ^* i3 A. W0 p; H　　十年之后，当迦楼苍兰最后一次站在大祭司的身旁，又想起这些前事，她收
　　起白色翅膀。
4 O) }. a7 u% A! h- r8 |7 G　　她说：“我要见他。”
　　“汝可以见，却不容释放。”
　　“十年之前，他贪手擦亮一盏灯。你却用十年的时光惩罚一个小童的罪。”
/ t+ p1 c/ i* R. T  a7 ?　　“一念是为心魔生，轮回永世不可赎。”
　　“他已用三千六百五十三天的时间深省这一念之差，大祭司还觉得苦短？”
　　“直到身死，亦不容他见天光。”
　　“呵，大祭司，假如我一定要放呢？”
　　“汝为主宰，吾必臣服白色羽翼之下。本当悉听汝之命，切不可违汝之旨，
5 S4 V* j$ T  a7 J7 V3 u8 z! \% W　　然……”
, T" _& g$ S- R' u" W　　“什么？”
$ V# Z8 P: Q9 ^8 \! d　　“桫摩乃是魔。万不可以放。”
+ E4 q3 p  [4 Y$ }$ B　　“他是我同生的弟弟，我要他挽救我们的城。”
2 W1 P$ }8 U1 P7 r) V6 ?　　“吾知汝冀望桫摩与拜亚斯皇朝通婚，再以灵童血……”
　　“是，否则白鸟陨落，天空城势必崩塌。”
　　“切不可为。纵使白鸟万年不堕，魔性一成，此城必灭。”
　　“大祭司，我很不希望你阻我。”
　　“汝为主宰。族中平民、僧侣、吏官、沙弥、婆罗门、毗沙门众，凡有违令
4 j3 f7 a8 _6 X7 A: w, V$ A/ N4 ]$ ?　　抗法抑或不尊旨意者，汝可诸杀。”
: g. P* n0 o6 W4 d4 \, w: G9 F  |　　“你……”
& z$ q2 U3 _; [　　“吾不愿眼望天空濛尘，汝亦遭魔煞……十年前一盏魔灯，盖因桫摩心中魔
: X6 k/ p+ U, a　　光幻化……汝切不……”
　　她那一剑去势快绝。
　　她那一剑去势快绝，只在手起手落间。她相信年迈的大祭司不会感觉任何痛
: r. ]' O; _: u, c$ A　　楚。那瞬间，她背上伏着的一对翼陡然铺张，高贵犀利。几簇白色翎羽徐徐飘升
　　，表演一场圆舞的阵型。
+ ?" y( B, G$ ]2 r% z. n3 l2 _　　她跪在大祭司的尸身前：“原谅我。我是为了天空城的救赎。”
2 v- J8 m" C$ U2 X) {* B7 M  p7 ^　　国葬。
　　国葬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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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ｃ…
　　十岁那年，失去父母。之后十年，桫摩竟耗尽全部的自由来偿。
　　十年之前，大祭司在娑罗双树下用双手作莲，桫摩无声的跪下，用心深省。
! A6 t+ a/ U( z& b8 R- s6 J　　在密闭的暗室，他以罪人的姿态度过千百个漆黑夜晚。他无限次想，那天为
　　何随手触动竟会化出一盏灯来。那就像某位神明曾在百无聊赖间说道：“要有光
　　”。于是便有了光。
　　在父母战死的时刻，桫摩只看见一片的空白。无边的黑暗深渊中，擦亮灯火
( P# X3 M3 C) F2 D) a" s. y9 ^  E4 U  L4 ?　　，却堕进是虚无的芒点。在记忆中再找不到半点凭据，大祭司说他是魔，他便低
　　下头去长久自责，以求赎清自我负罪。
' j5 }" h/ w8 U6 Y　　安静的时候，他会听见白鸟振动翅膀的风声，听见大海的潮汐，听见隆隆的
　　春雷和零落秋雨，听见苍茫的天光和一轮一轮蓝月。静静地推测着日落花开的轮
0 N3 d+ I7 K7 F/ u# v9 {7 Q5 _　　回，数落那些罪。
. K4 r' h) P6 i　　生命是一场莫大的玩笑，灯火坏灭了故事，然后寂寞占据整个世界的煎熬。
　　他爱着父母、姐姐、他的城。
　　而他们却说他是魔。在十年间的任何一个时候，他的泪水滴落在冰冷铁镣，
- c: I4 a9 ^' x4 c& p7 z! G　　黑暗中他是看不见的。但他如此相信，那些落下泪水总是清澈。
　　在桫摩被囚禁的第十年开春后第一个下雨的日子。
+ d: `. U: ~+ ^/ z6 u, w7 N　　苍兰终于见到桫摩的眼泪。
* R& E+ d0 X; z& X; _　　桫摩也见到一个长着翅膀的冷艳天使。
: x: b: j) }, @　　一束强烈的光线照射，他的瞳孔开始不由己的缩放。她高佻的身型，清瘦而
　　迷人，一对丰盈的酥胸藏在蓝色铠甲之后。腰身纤细，完美的腿型配上高桶银靴
　　，那是他的姐姐，他是知道的。他还是赞叹造物的惟美。
2 }) r' p6 U7 c" y& d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为他解开铁索。
　　他距离她最近的时候只有一张白纸的厚度，她弯下腰，不经意触到她的胸甲
+ y$ u" y! {: l. A　　。他竟可以感觉她的心跳。
　　“姐姐……”
" o  }5 f) Y) u1 w　　她未应他，只是拨开他蓬乱的发，抬起他面庞，端详然后凝呓。
　　她的手心冰冷，从他眼角流出的那滴泪落下来，划过她手心，竟有了亲切的
　　体温。她轻轻唤他的名字：“桫摩。”
　　“桫摩……”
3 z/ x. x% X. @4 J/ }　　桫摩笑了，他看见她背上那对白色的翼。“翅膀，天空的翅膀，姐姐。”
  V, J$ z+ W6 X3 H- b" T　　“或许，桫摩。它本该是属于你。这一切是个意外，桫摩。对不起。”
　　桫摩站起身，面向分外明媚的天光。把自己的右手放在心脏，他说：“不，
4 T$ I1 l8 ]) O: _/ B# u% O　　姐姐。你是……这天空的主宰。”
　　她向着光线走出去，桫摩立在姐姐的阴影。他想像得出她张开翅膀凌厉地飞
　　翔，她臀部美丽的曲线，就像初日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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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ｄ…
9 W! N2 E3 s; V6 D  f% A　　那一天，桫摩重获了自由。这本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却因为苍兰的惊艳亮相
　　，紊乱了他的呼吸心绪。
　　在廿年之前。他和她曾在同一处子宫彼此取暖。童年时分，也曾同床睡眠，
9 r" X/ t* b8 D. ~+ d, N: \" V6 M　　记得当他焦急哭闹，她会像母亲那样将他入怀中。
　　岁月如歌。在他重见天光的那日，面对这样一位绝色的姐姐竟在突然之间不
　　知所措。而那对翼，那是天空城主宰的唯一象征。只有被定为真命天子的人才会
　　被赐予这洁白尊贵白羽。
* F  t  K) B, I! k4 h　　神之庇佑。
　　曝见的时候，他开始憎恨这命运的玩笑。眼前突然现出无边黑暗中的某一盏
　　灯。
　　“三年前，在极地冰城‘尼拘摩罗’……”
　　“你为父皇母后血了仇？”
　　“是的，桫摩。当巨雀剑没入蛇帝心脏的时候，天空现了闪电。我看见父皇
　　和母后在另一个世界含笑，刹那之间，背膀之上竟曝生出这对白羽。”
　　“当……当时……是怎样……”桫摩顿了一下：“当时，父皇和母后是安详
0 U, S# }1 v$ K; a9 Q8 ~" b- v　　的吗？姐姐。”
- g' E' U1 i- M5 h5 Q! J, ^( I. h　　“是的。安详。我的桫摩。”
　　她的面孔是冰雪纯白，银灰色的眼眸犹如寒潭静水的光泽。
　　她的颈高贵修长，铠甲是天空的蓝。
　　她是天空城绝色的女皇，举手投足尽是典雅气质。
! b2 X7 C9 v0 J: e　　她的小腿那样匀称迷人，穿上一双银色高靴，飒爽英姿，也美艳至极。交叠
　　双腿的姿态，裸露出大腿白皙的肌肤，也恰到好处的隐去短裙下的幽微。鞋跟太
# d* D/ i1 U7 U: D- Z1 U　　精美，反射出冷艳的金属光芒。
　　当她转过身，他开始细赏她完美的腰臀。向上是更加完美的腰臀，贴合着短
7 {5 z$ u" w, h& i: ]* E  a　　裙的剪裁，线型与弧度如此精妙的结合一体，无从挑剔。
( E! y. F" U& K4 k8 ~, V6 x; u　　他亦迷恋她的步态，细致到腿、臀、腰、臂的每一次轻微摆动。而那一双翼
　　，他越是看得清晰，带着惊惧意味的视觉审美，却又含有无限敬畏。
: ?3 W' O; A3 s! Z/ p: c1 H　　桫摩沉默着，然后微笑，神情专着。
7 ]. q/ ^- {; m　　“姐姐，你是……我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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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ｅ…
　　童年的时候，他曾如此熟悉她的身体。而现在，当她以如此优雅的姿态在皇
　　座上交叠双腿的时候，桫摩却有些不敢正视她。
　　她是声音是悦耳的，却有着冷冷的威仪。
　　因为她拥有着那对神予的翼。
$ ^+ N- M! P, Z　　“桫摩。”
　　她唤他的名。
　　“大祭司指你是灭天邪魔。”
4 v0 X# ^2 j6 z- M+ n) `　　“唔……姐……陛下，我……”他清了嗓音，再以极快的语速说道：“无论
' k9 |2 {5 {( p　　是魔非魔，父皇母后因桫摩而死。这是桫摩的罪孽。那日那景，是桫摩终此一生
　　无限忏悔和永难逃脱的心债。”
( b; ^* i' \1 R5 L! a6 K6 Y9 C　　“多年前孩童过失，我常常亦祈告神明宽恕。”
+ _3 b; b- L. b1 A6 y7 E　　她打断他，他又打断她：“不。神魔的执念，俱是心生。纵在一念，是我非
　　我，亦神亦魔，这些……却并非陛下能予界定。”
　　“桫摩，你否是怨恨大祭司降你十年刑罚？”
- U$ I! }: y* _) M0 v1 m　　“不。陛下，这十年来桫摩无一日不在深省，惟恐走火入魔，枉负大祭司的
+ @0 Y, i) ]1 h　　善念。”
　　“桫摩，这十年我亦无一日不在挂念。每次冬天风寒雪降，都想为你加衣，
! f, c' I- Y. B" }　　送去莲羹。可大祭司却是阻拦，指你为灭城之魔。无论亲人也好，陛下也好，你
　　的话在我听来也是心乱。”
　　“姐……陛……你……”桫摩握紧成拳，眉心渗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8 o) S0 E/ K/ y$ [- _5 X& w. H　　苍兰保持在优雅冷傲的坐姿，浅露笑颜，刻薄淡定。
% G. \6 Y' s1 _+ Y1 P/ k* f　　巨响。
6 x9 o) l; I  ~　　是桫摩挥拳轰裂了地上的玄武岩。再又双手抱头，歇斯底里的嘶吼：
; k- {# h, J. g0 W　　“我——不——是——魔！”
0 F0 z: K, V6 ]( T2 A* G1 e: v　　一念错失换来十年禁锢。太过长久的凌迟，桫摩早已遍体鳞伤。当他的伤口
6 [# L  `1 x8 C! Z$ Y6 H* q　　再次被裸露刺激，他便像疯子一般宣泄癫狂。
+ D/ W0 w0 T5 a  w& a- {　　侥幸这场癫狂并无其他人见。所以苍兰依然游刃有余。她走近前，捧起弟弟
4 U# O2 Z6 m+ T+ S6 R　　的面庞，轻吻前额。
! d6 O% I8 F3 t8 I1 }" n; d% I. \( x　　就像幼时安慰他哭泣，抚摩他后脑浓密的乌发，一遍一遍，她那柔美的手指
6 q, ?; p# l4 P; U4 [　　恰到好处。微笑，却非浅尝。她像每一个干练的姐姐一样，努力让情绪激动的男
　　孩回复平静。
　　她说：“桫摩，我们的同生的姐弟。桫摩从前是天空最好的皇子，只是他犯
　　了错。”她说：“我们都原谅他。”
- @0 H9 U* p1 G+ Q+ R　　她让他枕在她柔软的胸部，希望给他宁静。
. n) @8 M" p- ]% H0 `　　他在她的怀抱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而在她的眼中，桫摩总是十年禁锢之前
　　，那个倔强爱哭的小孩。
　　她就这样把他放在怀中，触摸他的发肤，告慰十年的相欠。
　　“桫摩不是魔，是好弟弟，是天空的救主。桫摩。”
　　皇座边，女皇苍兰跪着的，桫摩一直趴在她大腿的铠甲，她一次次数着他的
- E2 E& |* ?! X5 m1 t( w　　心跳。直到他睡着。
　　她把背上的翅膀前倾，合并成最小的角度。那像一床被褥的包围，希望他可
6 |$ |: [5 Z; F　　以感到暖。
　　这日乍暖还寒天气，斜雨降落。连绵细密。
　　这幕十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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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W0 m2 s8 @: S/ a0 |　　ｆ…
　　在大祭司的葬礼，桫摩面相茫然。再无表情。
, R& A+ d- ^5 R　　大祭司的尸体被装在青藤的吊篮，七十七只海鸥衔着吊篮缓缓地从阿耜罗崖
　　起飞，白色和粉色的花瓣随风飘洒，灰黄天色，蔚蓝初月。
　　月华迷恋大海，苍白浪花映上一片光色。空气中充满海水气，海鸥衔着吊篮
9 v" `" g3 ]3 }; d( i" {( j  h　　飞离天空之城。汪洋上飞度。
　　“我不是给大祭司下跪，而是给众生下跪。”
0 q/ B% R! x. [- w% v6 F　　这个飞翔国度，奏演告别的笙箫。
4 ]4 V+ U/ L5 U　　迦楼桫摩走近姐姐身侧，扶她起。
8 C" x8 Z7 y* O- I; p　　晚风萧条，春天似秋。苍兰的一头黑发共衣鬓翩起，他见她的眉心带着踌躇
　　，神形亦憔悴。长发飘起来撩在他面上是痒。
　　“姐……”
　　“我杀他并非为你，而是天空的未来。”她的眼眸是和他一样的灰色，“是
　　的，桫摩。大祭司是为我杀。”
　　桫摩呆立少息，后跪拜。“而是天空的未来。”他重复。苍兰幽叹而已。
　　“姐，这是……我的罪。”
　　灵歌是悦美的，新夜的天空也是宁静。海洋安详地像是大祭司的恩慈。然而
7 G1 s( Q  l0 p% |5 h　　也当想到惊涛骇浪的日子。那排山倒海的水墙，天地将倾，留下白骨灵歌。
  q+ x6 W* A& E. D" _　　人散的时候，桫摩和苍兰一直留在断崖。峭壁嶙峋，渊面空虚。
& T0 X* [# Y: e. @( J" g　　低下头去，望见诸水集结成海，浩瀚无边际。
8 p7 e( S% C! m　　月色下漂浮的点是大祭司的灵窟。海鸥追随着飞，纷纷的花瓣已散尽在风中
1 |5 L- n. V& ~' K: k% |' d3 u　　和海水。不知所踪。
+ b+ z, ]; x' Q$ e3 B　　“它张开双翼，达万米长。断崖只在它身体边缘的一块骨突之上，小的时候
　　，我们曾在这里望海。”苍兰对他说。
　　“看海的时候，唯一觉得苍茫。那么多理想和生命都汇集成海流，方向也紊
( U. Z3 {) n" C. \　　乱。桫摩，当我有了一对翼，突然发觉海天并不是如此美满。天是家园，却非归
' w' ~, q6 j9 W$ a. Q　　宿。”
　　她接着道：“归宿不可以是孤僻。桫摩，当我，我们死去那天，浮沉海面，
　　也会有这鲜花和飞鸟葬？”
　　他沉默。远处悬浮的点渐去渐远，彼此落泪。
　　“姐姐，大祭司……是因我死。这不祥。”
+ _; f1 @8 B( P( o/ p2 _0 n　　她又一次捧起他面颊：“记住：桫摩。你，并不是魔鬼。你，是——这天空
　　的救主。”
　　“来。拉住我的手我共你飞。等我们飞到最高，你再往下看，看那些山峦、
9 T5 U7 e4 j8 h　　河流、海洋、神庙、祭坛、众生，只不过都是渐行渐远的点阵。那些注定要发生
8 y6 F; O) o9 P* h　　、壮大、相遇、荒废，或着死亡，都是逃不过命运的规程。本不由己，何必惘然
　　？”
　　桫摩把姐姐的手握在掌心，她于是张开羽翼带他起飞。
- v0 c; a7 J, E( y3 }　　“握紧我，再大力点。”
/ A0 [4 g7 M1 c1 p$ V　　高天的风疾，他的手心竟全是汗。苍兰从后面抱紧弟弟的腰，她的胸部贴在
　　他宽厚背肌，他手心竟是汗。她鬓角飘扬起的发丝是那么艳。
, i9 L' [, H/ k( E+ w# ]* G　　她笑，他轻轻地叫唤她的名字。
　　他开始喜欢风眼的感觉，那是激烈的。一双翅膀的挥舞就能升到最接近天庭
% D3 f, |& N$ i! A2 z7 ^% z, M　　的地方，得到一个审视凡间的高处。
　　是的，月色下的那些山峦、河流、海洋、神庙、祭坛、众生，只不过欠缺一
8 s# ]: [* [  u0 ?# E& L3 M　　个高度的藐视。他们注定要发生、壮大、相遇、荒废，或着死亡，都在遵循在天
　　命的规程。
* ]4 _4 z# U; [8 a) [" N　　他开始眷恋一双翅膀的飞翔。那仿佛超脱宿命，凌驾长空。亦神亦魔，亦生
) g8 d4 y- K9 F5 c$ U  p　　亦死。
　　“看见整只白鸟了吗？”
　　“——什么？”高空的风是呼啸的，他和她的距离只有一张白纸的空隙，但
2 ]( L, J( j- p! v　　却听不清她的说话。
5 D1 m5 I* q% m8 ?: M　　“桫摩——我说，我们升到这么高，你可以看清楚托起城市的整只白鸟。”
　　“——看见了，它好大。是不是说——它——已盘旋了七千年吧？”
1 @3 b" F5 T0 C  i　　“——什么？桫摩？你说什么？”她和他的距离只有一张白纸的空隙，却听
# y% o2 b# g0 E& U　　不清晰他的说话。
) \) y& K" d9 o3 j' O8 S　　她低下头，把唇贴近他的耳边：“对，它飞了七千年，载着我们的城。”她
　　的发一直撩动他面上的皮肤，带来静电一样的痒。
( O5 z, H3 D9 b7 B% z　　他有点紧张的，转过头却恰好形成一个短暂无意的亲吻。
　　她当做无事发生，他却尴尬。手心全是汗。
0 e. B! _6 T5 K! a. i* K" o! j% ^　　“你看——桫摩，白鸟的喙，在滴血。”
　　月光照在鲜血，虽然遥远，却凄楚清明。
1 s' x. |) t5 A+ ?. k- p　　“为什么？姐姐？”
　　“它快死了。它一生都在飞翔。它飞不动的时候，就堕进海里，城市就会崩
; v9 |4 L' ]9 i　　塌，桫摩！”
( |6 c3 X5 b8 c) B　　“那怎么办？姐姐？”
7 c1 E# N+ ^8 `% c6 }6 N  y　　“在大陆上……”
　　“什么——”
* L2 O8 x& X+ k6 r" |3 G' @! F' E　　“我说——在大陆上——有一个喀里斯拜亚斯皇朝……”
　　“什么皇朝——”
　　“喀里斯拜亚斯皇朝——”
　　“皇朝怎么样——”
　　“古籍说——”
# P3 Y) ]) D0 M  g! c　　“说什么——”
, l' i' H" B5 U3 w　　“古籍说——天空城的皇族和喀里斯拜亚斯皇朝——的皇族——通婚——会
　　——生出——灵童。用灵童的三滴血和……炼出金丹给白鸟服下——就——可以
) |" N1 T7 U: m0 ^; k　　——让它再翱翔万年。”
, f/ v3 t$ m5 r( q" h0 K$ F　　“谁去结婚——”
, D7 N) k- ]& n0 H　　“你——桫摩……你去结婚——”
　　“为什么是我——”
　　“因为——因为——”
  ]; N  a2 ?  r1 C9 {& R5 T　　“因为什么——”
8 v6 L4 I8 |' H7 N　　“我说——因为——喀里斯拜亚斯皇朝只有一名公主，哈哈。”
　　“姐姐——”
9 k( Z: A) l$ p" l: d$ f　　“什么——”
' @% [* u9 G& f& f( }5 w( f8 j( _: q　　“风——太大了——我们降下去再谈可以吗？”
　　“降下去吗——”
4 L* K- U8 z5 v8 b' \7 \5 f; V  x2 P　　“是啊——姐姐——”
　　“好啊，我们降下去，桫摩，抓紧，大力一点——”
. m  S. X" |; Y5 v6 O　　“再大力一点。风很大——喜欢这样激烈的感觉——”
　　“喜欢什么——姐姐——”
& W7 L9 m$ j* I1 x! B　　“喜欢风声呼啸——喜欢这样激烈感觉——”
+ x. D: S- Z  u8 e0 v　　“什么——”
　　“桫摩——我说——你担心点，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飞降——我说喜欢这样激
　　烈感觉——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的姐姐！”
( N" R4 Q! M, x: V) P' X　　＊＊＊＊＊＊＊＊＊＊＊＊＊＊＊＊＊＊＊＊＊＊＊＊＊＊＊＊＊＊＊＊＊＊＊
- v& B  l' M+ g# u+ \2 b　　ｇ…
　　喀里斯拜亚斯大陆。
4 ^5 b" _) @- u7 @2 \# `  o; V　　金翅翎高处盘旋，鸣声刺耳。苍兰从天降下，冷锐崇高。
　　拜亚斯的兵卫列成仪阵，红毯上小女孩踩着赤脚捧起鲜花来迎，身姿灵跃。
　　“小女姬娜。”奥托大帝介绍说。
　　“恩，姬娜。你是漂亮的小人儿。”
. S6 J% a6 @) c3 t; }- W　　“嘻嘻。”
　　姬娜牵扯女皇垂落的衣鬓，苍兰拍拍她脑袋，微微笑，示意放开。
　　奥托大帝笑道：“哈哈哈，小女不识礼数，甚是顽皮。”
7 i. o* `' C' E$ M0 m" u" ?　　……
　　内庭。
7 M( l6 g) ]. W5 ?  A　　“为何……天空城……找鄙邦联姻？”
　　“奥托大帝，请不必如此紧张。说的是长公主，又不是算计未成年那位。”
　　“唔……我希望您陈述一个理由，苍兰陛下。这提议实在有些突兀。”
: J" W& i0 U- f! U$ w　　“大帝。难道天空城觊觎贵邦的领土？不过想为舍弟桫摩找一位美妻。”
1 O& H  ]6 _: |! r3 h　　“女皇陛下，您的眼睛却告诉我，这说辞是有隐瞒的。”
" f) y  L; }/ S　　“呵，”苍兰冷笑：“闻说拜亚斯皇城的公主贝玲达殿下貌美如花，我起私
& `0 f( J  R. G7 r# c　　心并不为过。”
　　“天空城素来与世无涉。万年来，与拜亚斯皇城更是老死不相往来，此番女
4 p5 r  H* k% I; z　　皇大驾，无端说要联姻，真当莫名惊诧。”
7 m0 Z+ y. X2 i, F　　“希望结盟而已。”
: \; w! \6 e: N, k* d# w/ q　　“大陆上无论是德加门农郡国、施魏因－赛拉茨联邦以及东方的汉人都远比
　　我们拜亚斯强盛。我并不认为您最应该来这里，尊敬的女皇陛下。”
　　“可能是因为你的女儿靓吧。方才见到的小公主姬娜，虽是年幼，已是十足
　　美人风骨。何况长公主贝玲达殿下，更是艳名远播。”
　　“哈哈哈哈。迦楼苍兰陛下，您是否看清我身后的巨大绘相？”
　　苍兰早有注视那张绘上墙壁上的美丽少女，她着了红色的霓裳，玉体若隐若
　　现，秀发犹似瀑布倾潟，垂落腰间。颜面如玉，肌肤胜雪，端是娴静娇媚。一双
9 a' G: J; h9 x3 W1 _7 [　　眼眸含尽少女情怀，万千怜爱。
　　只是这绘画，另有一种微妙感觉，眼观之下，却一时间道不出来。
1 k( J2 h7 J7 B% R% b5 {+ ~% u　　“陛下，您赞此女貌美，难道不觉得她与您十分相似？”
4 `6 o% I. t0 @2 [6 V　　“唔……”一言惊醒。细看之下，只消将画中人的金发换成黑色，换过发式
　　，将霓裳换作蓝铠，背上再生一对羽翼，足以乱真。
( C# r: ?! B7 O) I# I' a$ E　　只是苍兰冷艳犀利，画中人却是温婉弱质的淑女款。
* ~7 W- }. B: p' W8 p  [+ d1 j　　暗自欢欣。
) H2 }4 x1 `% m8 [. \　　面上仍是不卑不亢的干练：“奥托大帝真会说笑，贵公主绝色倾城，我又如
3 q' |; Q0 q! N7 l- X　　何高攀得上。所期待的盟约，一是希望两国联姻从此永远免去战乱隐患。二来西
　　方妖魔猖獗，翼望能与贵方共铸防线，贯穿天地，诸尽邪魔。”
5 H  L. w( ~5 X, K7 `& f　　“呵呵呵呵。”奥托大帝面露喜悦。他摸过长须，言道：“闻说御弟斯迦楼
9 N! `! ^) a7 D# C# V8 j　　那也是一位心地纯善，胸有大志的才俊。我是景仰已久。不如先让他二人见上一
3 u2 R$ D4 S7 D0 n7 m　　面，若是郎情妾意，便再好没有。”
　　“那好的很。我便即刻返程，再带舍弟同来。”
- M& e. m7 m& `  U$ H5 {　　“不急。女皇陛下既是光临鄙邦，不如且少歇时日，尝尝大陆的美食特产，
$ Z* y2 E- K, C　　时下恰逢花期，也容我让小女陪同赏花。”
　　“不必劳动。”
　　＊＊＊＊＊＊＊＊＊＊＊＊＊＊＊＊＊＊＊＊＊＊＊＊＊＊＊＊＊＊＊＊＊＊＊
　　ｈ…
　　“姐姐。”
　　桫摩面色踌躇，“我只有当成为了天空，只当赎罪而已。”
　　“桫摩，你……”
6 Y. a9 a4 H6 a- X　　“……你的话……在我是命令，我……我必依从。”
- u5 h9 l( X3 m4 a　　……
% y" K) T; D, b, u! ^0 M" A0 U- ?　　那一夜在拜亚斯皇城的大殿，奥托大帝备下高贵晚宴。餐桌上烛光悦美，刀
　　叉也是纯银镶钻质地，就连正餐前的甜品亦是二十余道精工。
' c% L/ s6 [8 K. E　　奥托大帝的身侧端坐着一位面泛红霞的贝玲达。
2 P: y2 b* M2 o' {' x8 U4 `　　一袭绝色的红裙，一层朦胧轻纱妖娆。明媚的金发盘成高雅的发式，连发际
　　和鬓角也修到无懈可击。头顶一只白金花冠，犹如翅膀形状。
' ]( d  B- F5 X% x　　是父皇命她戴上。
　　母亲在姬娜降生时谢世。出席晚礼的只有两位大公、一位内务重臣和三军统
　　帅。就连大主教也未够资历列席。
　　洁白的餐布不染一尘，侍女们轻启莲步娴雅，端上珍贵佳酿。就连侍女的华
2 h, y9 g. N& e0 a　　服亦是钻石水晶丝织。
　　仍是一身蓝色铠甲，冷艳灵锐。苍兰缓步走进大堂，并将佩剑卸下交予卫兵
% g2 S% p$ e, t: A　　长。
　　“抱歉，迟到。”她的笑容落落典雅。不惊不诧，不卑不亢。
　　“欢迎，欢迎。”奥托一起身，在场的所有人跟着起身致敬。
　　贝玲达本是极美的女子，曝见苍兰的时候，竟失声惊叹。贵为公主的她亦为
4 T& p% l1 a% |9 \2 D% K　　之折服，容颜亲近，年岁相似，却演绎如此别样风姿。流光绽放，绝世芳华。
　　贝玲达甚至顾不上国宾的礼仪，投以亲切微笑。
　　苍兰读出她的笑意，回应一记含笑目光。转瞬又回复平静常态：“舍弟在殿
　　外安置随行兵士和坐骑，即入席，各位请开始。”
* q# ^: Z  Z3 W  p4 P* d　　“呵呵，岂敢劳动皇子殿下。塔瓦隆斯——”奥托大帝举手间也尽是皇者风
　　范。
2 o" B0 K% W! y) X% o2 b3 C　　“臣在。”
1 Q7 U1 j( g- Q; i　　“把天空城的客人都请进神迹广场，让技艺团表演最美的舞蹈，用最优美的
　　歌声为他们接风。”
5 F  c; M4 ^4 O% u* X8 N# P　　“是。”
　　“不必——”寻声望去是一位黑衣少年翩然而入，“长途飞行，兵士和飞禽
　　难免劳顿，恳请奥托陛下准他们就地休息。”
$ u2 i* b; X1 _　　在桫摩的一生，有过不知多少次的对视。某些美妙，某些阵痛。而当天晚上
4 j9 J& P4 z% r/ a  Q　　发生的那一次，却是他永生纪念。
  P# ^, j1 n- t3 J　　当时他和贝玲达的距离是一道横向的长廊和一张纵向的长桌。记得那夜在走
　　廊上铺着红色的毛呢刺绣毯，靠墙摆着的神话石雕和一对完整铠甲。
　　餐桌上烛光洁白，鹅肝美味。陈年的佳酿飘出浓郁的香，刀叉光泽漂亮。
7 K: d- w, ?4 u8 n2 D* ^% q* x　　女孩端坐在那里，双手放落在膝，红衣是绝色的红，轻纱是梦境的轻。她的
　　眼就像夜空朦胧的星，眉梢藏尽诗情。如此微妙感觉，仿佛一股电流缓慢地透过
& }7 i  f4 E' ^3 ^　　身体，他看得有些痴，她对他轻轻的笑。
+ j% X+ c" r/ f, h' Y  @3 N9 x　　贝玲达戴了白金的冠羽，浅浅垂下头去，用眼神偷望这英俊的少年——他很
　　高，瞳孔是深邃的灰蓝。他的面部轮廓就像英雄的雕塑，却又是温柔的眼眉。他
　　很白，干净整洁，连胡子都休整精细，一身黑色亚麻长衣又衬出一丝忧郁。
! v# z9 L/ K. u9 s　　望他。
, Y/ M7 u1 U0 i9 ~" G. r　　望她。
. {- o$ ~- @  z$ {8 X　　只一秒，又回避开着这样曼妙的眼波。
　　她转眼看她父皇，烛光下父皇缕缕长须。
　　他转眼望他的姐，烛光下姐姐眼神含笑。
; R( A$ D2 ~/ l# @: i　　年幼的姬娜不知从哪里蹦跳出来，奥托用大手将她抱起，喂食佳肴。
+ E  X- \( T2 `% D1 y, a$ P5 K$ f　　那夜的红酒和鹅肝俱是尚品，祥和气氛中，笑语频传。惟有桫摩静在那里，
5 S( O# f) T. g1 Y# H5 M! N　　淡忘了味觉。
7 z2 K5 h2 N  h  `# _8 M　　＊＊＊＊＊＊＊＊＊＊＊＊＊＊＊＊＊＊＊＊＊＊＊＊＊＊＊＊＊＊＊＊＊＊＊
　　ｉ…
# L8 c$ a) o# f8 @# u! p6 y　　喀里斯拜亚斯。
　　缪加雪山。
& t; |# {  p& R7 q. b　　“再往前行，就是拜亚斯皇城的禁地。桫摩，你看，那座尖塔即是传说中的
　　众神之塔。”
　　桫摩握起一根连接大地的铁链，手腕轻颤，发出铿锵声音。
, Y* h. L( \1 G$ n　　这声音是熟悉的。夜色中的乌黑高塔，犹如巨大性器，充满膜拜和禁忌。
% R0 d5 _6 a% r7 ~　　“神塔再高，高不过天空风眼。”
+ m! @4 F7 R9 b　　“传说在塔的顶端是一处诡异结界。不知是否与灵童的记载有关。”
　　苍兰的一双翼收起闭合，安然静峙。
　　终是禁地，不可飞探。
9 J9 ]/ k% y, A$ s9 E　　桫摩亦心领神会的微笑。
　　望着姐姐背上的翅膀，沉默对峙。风起。八条巨大铁索碰撞，翼上的翎羽跟
* V4 E* ?3 M( l4 m' d　　着轻颤。
　　“回吧，桫摩。休息。而后明日完婚。”
' F$ ]$ P/ [; U! E7 R　　“姐……”
　　“她。不好？”
% `* B5 a- R. A4 g/ `7 ^/ l　　“不。”
　　她会心一笑，风吹弄了发梢，抿进唇线。
　　“那回吧，明日即完婚。”
　　“我想，奥托大帝有意令我承接他的社稷……”
3 n  [, f6 J7 k3 V9 Z# T　　“桫摩，你知道的。我要的是你和贝玲达的灵童。迦蓝皇族与拜亚斯皇室的
　　血在灵童身上合一，只取一滴，便足以延续白鸟寿元。”
　　“姐……你……”
1 c: @: {  P4 ?( d0 @2 @　　“桫摩，假如你们是相爱的，你也应该选择自己的幸福生活，善待爱情的结
　　晶。已是成年，你当自执心念。”
　　苍兰的说话，令弟弟有些突兀。他甚至开始怀疑姐姐释放他是因为血肉亲情
: b" ?5 p& W" y9 y$ w( t5 p　　，亦或她的天空。
' G! l. I0 L; a& H# q7 V( a　　一个附带着罪孽的人，天空城的皇子。桫摩，谁能告诉他如何以对。这使命
　　艰难亦甜美，而那女子偏生貌美。
/ c/ W! d+ c3 g! f　　他未正视姐姐的目光，望定一双翼。
& L1 j) ~/ K5 }) q( Y  f9 w- R　　“我是担心，假如真的承接这皇城，我便再不是天空皇子，也再回不去故乡
　　。”
4 Y5 ]$ K, O- o+ [- Q! A　　西天掠过蓝色闪电。剧烈而妖艳。
; p* W* B# d4 ?: ]: G1 `* J　　冷光照在苍兰，影在瞬间铺张，翅膀震撼，羽毛的脉路清晰可见。
　　“故乡。就是回不去的地方。”
　　——她拾起飘落的一簇，再摊开冰冷手心，令它在手心旋舞。
9 s! j! d9 D7 k. {+ f　　突然惊雷。
( G3 ~6 f+ g6 L7 D3 @2 B. z6 y; F: V　　＊＊＊＊＊＊＊＊＊＊＊＊＊＊＊＊＊＊＊＊＊＊＊＊＊＊＊＊＊＊＊＊＊＊＊
　　ｊ…
　　惊雷。
8 r& }. a3 h: `4 ~" O1 n, V! ^　　奥托大帝怀抱中是他柔软的女儿。满是皱纹的大手握紧她的酥手。搓揉。
" r( v; U  D# P2 b; c9 C　　“唉……怎会喝到多。”
9 y( K: d* w1 P4 H; E5 o0 R! @　　贝玲达是婉柔娇媚的女子。在她醉到昏迷的时候，弥漫着微妙气息。难以抗
* }+ f3 U( ~6 c7 E/ _' T" a" Q% o　　拒。
　　美目是禁闭，面上的潮红蔓延至耳跟粉颈，香花似玉。父亲用悄悄触摸她精
/ H7 [/ |. m# g4 R: R　　美的鼻尖，沾一滴汗。轻薄的两片唇，微启开，气如幽兰。
: y  i8 _& k* r/ y+ _　　雪肩柔润，软似无骨。一层薄莎覆盖在玉体，软而艳。父亲以手探，感觉她
; \* Q% u2 w9 R! j+ \% p6 u. ~2 v　　升温。红妆华服，胸线的位置暧昧，恰看到若隐若现的乳沟，整个乳房的形无可
( `3 B3 h* ?  }( ]　　挑剔。小腹平坦，纤细柔美的腰部曲线裹在修长的裙，一双水晶鞋。
; [" ]1 J/ P) C　　粉艳光泽，透明至美。
　　将她长久的捧入怀中，闻遍身上幽香。
( C3 d. r# ]* U/ F0 r4 c3 Q( ^5 O　　初生那日，他曾轻拍她三寸足心，待这夜剥落一对水晶鞋。流年不觉暗渡。
　　在他的第二个女儿出世的时候，妻子死于难产。那日贝玲达把妹妹抱进怀中
　　，亲吻香喷喷的婴。
　　今次这喜悦便是简单重演。
　　贝玲达柔软的躯，承受父亲的贪婪。并无知觉，像是回去初婴。如此静美。
5 d3 T- d% H( X1 t; K) Y　　他是一个父亲。他记得从前为她们脱衣沐浴，记得贝玲达小时侯的样子。如
　　今那小巧的香滑的臂膀已粉嫩香滑，愈发急剧的鼻息燎起更高欲焰。
　　疾促的雷光明灭。
& z9 b/ T4 \5 w" U　　她眉头皱了，面上是矜持。珠唇轻启了，试过一个潮湿绵软音节。
7 G% p, B. m- e3 ?- }: g3 |　　像是“皇子”的词根。
2 `1 j: w6 x0 z% ]( _　　烟火烫，霓裳乱。忽然春光败露，酥手掩护。
　　不知奥托是否想过悬崖勒马。抑或当了她是苍兰。
. ^! \0 _$ k$ v" Y" r　　那绝世英姿的女皇，主宰天空高处的城。
　　初次见她的时候，奥托大帝的心中就焚烧起狂热的情欲火焰。在心清神静的
$ G' Y- q( `+ r/ e2 ]　　对白之下，他无限次盘算着千万阴谋。她的绝色，令他如此不安。亦令他促成女
　　儿和桫摩的一场婚事。
$ [5 v) P! o. p1 [6 _0 w9 A3 y　　这刻，他将昏迷的贝玲达压在身下，水晶光线扑朔成迷。
　　日光之下，必有禁忌；自当依从，惟有敬畏。人在万国，当行义事。教化的
# N  z7 w0 R8 A. p  F$ f1 ?　　道是要从的，在万事上都要以为正直。
. _3 D" j, r: _7 N# @# q! w　　当他的手指距离她的内衣只有一张白纸的空隙，他甚至清晰地看见她乳头充
　　血的形状。这禁忌是要被破除的，当以奸恶的兽道。
　　只要撕裂这薄纱，一切分崩瓦解。僵在那张纸的距离，思量奸恶的方式。
9 b" C/ b6 I8 B4 h　　这方式是败坏的。
3 m) B& l0 a% w' |　　他打来一碗水，是皇宫后园的泉。一如灌溉鲜花，慢慢淋在女儿。
' |2 {+ k7 b3 J7 O' b/ s6 O　　她陡然转醒，醉眼朦胧地望见面目狰狞的父皇。
" N& d8 b# w3 S, Q7 n- o0 J6 }9 y　　“啊——”
* e9 T4 y. a, ~4 f% n　　——她发现自己的双手，是平摊地被捆在床的两边。矜持的雪白身体，竟是
8 f, t+ R. ]% r) a2 i4 u/ `9 _　　一丝不挂的尴尬。在颈上扣着一记铁项圈，项圈的下端，连着一条手掌宽度的黑
- K* O& O! @0 E" v　　色皮带，纵向而下。
　　令她羞愧的是，皮带无法遮住一对乳峰和乳房迷人的形状。延伸到小腹处，
& B5 U" _$ T" n6 _　　再由一记银圈分为两边环绕，在背部再连结合一，如腰带一般。
" d, F$ ]4 W( u5 ?6 ]; p# G' F　　腰身以下穿着一条黑色皮革质地的短裤，而在裤裆处却是肆意敞开的一道裂
　　缝。
& P5 v0 J& m- I9 T2 A% q　　父亲站着，抬高她一只玉腿，她发现那只水晶鞋为他褪去了。一双玉腿分开
　　成钝角。因为底裤中央那条邪恶的裂缝，她知道父亲所在的角度一定能看见她最
) D* L. E; ^7 d3 \; E# x; ~+ R" h　　大的隐私。
　　“父皇……不……您为什么……”她战战兢兢的说话。
　　他未应她，只用舌尖在她脚心划着圈儿。她被撩得又热又痒，扭动着羞涩不
　　堪的身体。挣扎着发出令人难耐的甜美声音。
: J4 ]# a; C" l  u/ S. m　　她那么柔弱，甚至挣扎都似水纤柔。
　　他一路攻，她无法守。他延着女儿雪白匀称的腿型，在光滑的肌肤留下自己
　　的唾液轨迹。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然后探试芳草丛间隐秘的穴位。
　　那个被捆双手的孱弱女孩又能做什么呢？
4 C: _, H* z8 Y+ B　　她除了流泪的哀求，只剩哀求着流泪。任何一个女人在情欲撩动的时候都不
8 q1 _7 d1 K8 Z5 L. L　　可能抑制液体分泌。
1 L5 K5 [$ x9 e　　“父亲陛下……父皇陛……下！”
8 [+ M% j. ~6 k. T  c' ?; P% K　　他贪婪吮吸，并以双手鼓励着她的乳头继续充血膨胀。
; J! L9 U, D& T5 s　　“求您了……父……皇陛下……求……求……”
) B6 T! }% p9 a　　他把舌间稍稍探进洞口，还未触到屏障。
　　可怜的贝玲达便惨叫起来，她真的不明白是什么理由让自己的父亲着了魔。
! Z2 T# {' H" J* |$ p+ B　　她哭着，嘶叫，用尽所有的力蹬着双腿，却听见水晶鞋破碎的声音。
, N8 k( [% {2 R! @% e" g8 V$ o8 @+ p　　他停了下来，从房屋的角落拾来一只烛台。
& Z6 j  f. v$ ?% T) S　　擦亮火石的瞬间，他看见女儿绝望的泪眼，那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她甚至想
　　看清这暴徒是否自己的父皇。
2 f& D% f9 j; j# L& v5 e　　他举着蜡烛走进她，幽微地烛光照出她分外娇媚。微倾。滚烫的蜡油就滴落
　　她的雪白乳房，女儿绝叫着哭喊，父皇却笑容慈祥。
- g& }$ s6 v" C- \/ B& Z# b# J　　一滴蜡滴在身体，竟可以换来她许多泪。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蜡烛这样的道具
! x8 j/ d8 U# O9 x* [: ~0 D　　会在千百年保留下来。
/ G4 ?  |4 `2 t( y3 W& @　　在她一次次的抽搐和哭喊中，他欣赏了她身体一切的美态。直到她的声线都
6 @4 a8 M! i; H. r7 `　　沙哑，他才开口说话：“女儿啊，女儿，我是爱你的。你就要出嫁，我都好舍不
. L2 v8 r/ a$ z　　得。”
　　然后轻轻抬起她的下颚。
　　烛光依依，人如玉润。如此柔弱的女子，从她的目光，奥托大帝读出惊惧和
- k0 U+ o! `/ \+ {' A7 b+ ]2 @　　痛苦。那眼神中甚至不带一点的恨，只有楚楚的可怜。
　　“你要嫁，父皇想破你的处子身。”
3 f" C2 k7 Q. E1 M6 K5 N/ j　　看着她的身体尽是蜡油凝固的痕迹，冰雪肌肤，胸部伏弄，她是令人按奈不
) P4 d; m" X. {, m! |　　住的尤物。
　　“不要啊——父皇，您……您是我的父皇啊，父皇——”，可怜的尤物叫喊
' q/ E. U, s" L% h0 {/ e0 K: N# |　　着哀求。
9 J" {, h4 q$ i8 b( }& Q　　“对呀，我是你的父皇，所以更应该拥有你的全部。”他却语调舒缓，笑容
　　亲厚，就像是儿时哄她吃糖。
　　“求您了，求您了，我的父皇。”她已歇斯底里，泣不成声。
: P$ c. t+ p! b/ i1 ~' n' y　　父皇面带为难神色，手指却轻柔探入细软的阴毛间寸动，恋恋不舍地撩弄她
　　勃起的阴蒂。“唉……”叹一口气，竭力造作。
3 u8 }1 I' {/ I& c　　“好吧，父皇只不过是因为太深爱你。这样吧，今天我留你的处女。但在你
　　成婚之后，我要你时时来陪我交欢。”
$ \5 K  c5 ~1 B7 H　　电闪。
　　惊雷。
　　烛光摇撼。
6 N6 ~9 R* T/ T　　奥托大帝望望窗外的高塔，又拍拍她赤裸的阴户。“是的，我是说乱伦。”
　　铁链被强风吹得作响，发出刺耳声音。奥托大帝想去关闭窗户，却踏在方才
　　破碎一地的水晶，割破足心。
　　“我的贝玲达，你最好知道乖一点。否则今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传到你的
/ R& @+ `( m5 o3 ?　　如意郎君那里……那，可是十分不妥的事。”
　　他狠狠地，拉起她的长发，再一跨步，坐在她的乳房。
8 [, G; m2 K" y; W. N# @. S: I　　“啊——”女人的乳房是很敏感的。乳房容易感觉甜蜜也尤其不堪附痛。
　　“叫什么叫！给我张开嘴！”他一直是温和慈爱的父亲，只有要求女儿为他
　　口交的时候变得严厉。
　　他半蹲下，稍微抬高自己的体位，再掏出那跟不大不小的分身。
# W2 _# ~7 j* G7 n　　大概是因为父皇真的极少如此严厉，贝铃达竟吓得乖乖张开口型。
　　在他的阴茎进入口中的片刻，她开始默默祈祷：“桫摩，你会原谅我的。是
" Z" Z. e6 {/ l  Y　　会的。娑摩。”
$ \# s/ L, s0 x- R2 Q9 g　　她屈辱地，含住父亲的阴茎，用她甘甜的口水包围他龟头。她开始懂得一个
　　女人的痛苦。
　　“用舌头，乖我的女儿，乖。”
. A7 I# K( L1 q　　舌尖的味蕾忍受着阴茎的臊臭，它一进一出，一浅一深的徘徊，她却只有在
0 S2 `& g9 I5 w* l# c; r　　这巨大的屈辱中禁闭眼睛，甚至不敢再默念娑摩的名字。
　　而她口腔的内壁是那样的柔软，那里舒适地，就像天堂。
$ Q: }) v" ^- v" i. D　　她知道，她已不纯，已无资格再憧憬那些爱情的善美。
3 u* Y* ^0 Q- w: [1 k6 [8 A7 v　　他抚摩着她的秀发，用尾指温柔地爱抚她的耳根。在她口腔的包围，他更多
! {5 P1 Z- c& x2 D* C0 M　　体会着心灵快感。由于贝玲达的口交技并不高明，因此射精的时间比意料要晚出
( S; S3 V# r1 t  A( x0 P. Z' i　　些。
　　而在这些空闲的时间，奥托大帝更愿意让自己幻想。她的头发仿佛变成柔亮
5 {4 n4 C0 I6 u" y　　的黑，瞳孔是灰蓝色的深邃。然后在女孩的背上是一对美丽的白色翅膀。
, N, k; O& V5 P! k* G7 j* x. A　　那，是奥托大帝最大的翼望。
　　当他把腥臊的精液喷在她面庞、鼻尖、嘴角、睫毛。他发觉自己的精液与苍
3 [0 J6 b9 U, ^( D# l6 J1 ]　　兰的那对翅膀的颜色竟是一样的。
　　他于是顾不上女儿的极大痛楚，开始感慨上天对自己的冥冥眷顾。
　　……
　　这夜。
5 a$ B- [* }) [  ^, N- w　　姬娜抱着布绒玩偶恬静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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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j2 O% ]  y2 }& W. u( E0 Q　　完婚那日，万人空巷的盛世。
4 q8 e& n) B/ _' M. p1 w　　——“迦楼桫摩皇子，你愿意娶亚历山大．索伦．贝玲达公主为妻子，并守
　　护她一生吗？”
　　“我愿。”
　　——“亚历山大．索伦．贝玲达公主，你是否愿意嫁于迦楼桫摩为他的妻，
　　并相爱一生？”
　　“是的，我愿。”
" o, W& J( a* j( G0 D+ K' G　　在众神之塔下，他和她向牧师借神之名起誓。
, q7 `+ c' `/ H" y　　他望着她的新娘，并在为她套上婚戒，优雅的吻她。他把手指埋在她优柔的
% ]5 f( q0 K# J9 \4 k0 C% i9 M9 z　　发，却用眼角偷望人群中孑然而立的姐姐。
) ^2 H% @0 u& N& i. F" _　　贝玲达在桫摩的怀抱中变成新娘。他的臂弯令她百感交集。吻着的时候，触
　　动口腔和唇线，她精心梳理的翘起的睫毛好像彩虹的弧线。
　　那些曾经沾上父皇白浊的精液。
　　在这短暂温馨，爱人的吻就像无限光年般延续到永远。然后她紧闭上眼，不
　　愿意让父皇看见她的表情。
　　入夜。
& c1 }6 \/ J" J( \- W　　入新房。
9 }  g$ p  B1 E* C　　“把所有的蜡烛都熄灭，好吗？”
% i9 I0 Z+ N% H/ e. w8 O. Q8 a　　“为什么，宝贝？”
　　“桫摩，我……我不喜欢，灯火。”
　　“唔……我，也不喜欢。”
　　桫摩说的实话。不喜欢漆黑中的亮，是因为十年。
　　而贝玲达亦是从在某个夜晚以后，突然害怕摇曳的烛。
　　新婚的女子，总是不希望某些画面现出来，坏了这夜的香艳。
  q; W% [/ i7 E; B) \　　这夜香艳。
$ C; J; o/ @# d　　奥托大帝喝了许多，在皇座上唱着歌。枷楼苍兰是不喝的，无懈可击。
' k& i- p; {" ^+ H# Z. U6 l2 v7 H　　夜深时，她又孤立在高塔脚下的祭坛，一对羽翼在夜色中分外昭彰。仰望着
" W5 h! N$ h' I, @& E% P　　塔尖以上的晚空，桓古的星辰排列阵型。缭乱而深奥。她找到最亮一记流光，祈
　　求它为弟弟赐福。
' r1 E$ E3 A" \4 j( h/ n: \5 D　　她那虔诚专注的神情，奥托大帝是很喜欢的。
　　不远处是小树林。蓝的月色下，可见桃花盛放成粉艳的一片。还有萤火虫就
　　像虚浮的眼。那些粉艳的花，腐坏的草总会招惹眼神。
　　不知名的鸣虫和蛙类正发出微弱的声息，彼此安然在这季节的命数。
　　命数。
　　桫摩把一千个吻印在贝玲达的全身，打开她矜持的封印。越发激荡的呻吟中
1 F  z5 I" n4 \* ?　　，感受着身体迷人节奏。灭了红烛，合上罗帐是昏暗的红，情欲烦烧。
　　相爱的人该是用心去品味对方，一点一滴。
　　而年少的他还只得会用手品味着她，得寸进尺。
　　她的声线尖，每一次娇吟都令他呼吸不息。他惟有用嘴再将她封印，这样才
　　不会至于战死在她乳间的柔软之地。
  j6 m, T' i; s! J　　她光滑的身型像是一尾鱼，荡进情欲洪水。他看不见，只有用手褪去她的底
　　裤。瓦解她最终防线，而后金风玉露。
　　她是半推半就，却难掩惊惶。
　　他抚摩着她的耻毛和秀发，这令她更陷惊惶。他一直在软软的毛发间温柔寸
　　进，直到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彻底开始燥热湿润。她适时地吻他，他感到她的泪和
; ~6 h/ l' H  Q: K　　淫水同样弥足珍贵。
! l4 T, W+ z& _　　黑暗是暧昧的。寻了很久才觅到机要。娇嫩地就像带着晨露的薇，又像了无
; @, i% r3 b8 b　　人迹的迷之沼泽。分开两片花瓣，不知是在爱惜还是摧毁这圣洁脆弱的美。
　　她在他肩膀刻下指甲的抓痕，在那层脆弱的膜即将支离的关头。原来竟是如
1 v" l6 ]) u% v9 ?0 ~9 U9 m$ W" o　　此的剧痛。它像一杆枪，直刺她的中枢，；令她惧怕，想逃，想要尖叫，却又含
　　着期许和某种渴望。
　　当女人陷进这样的矛盾中，体液于是成为最好道具。她尽可能多得分泌泪和
. [6 G- S% x; E1 Z; g% s2 e" ]# G　　淫液。
　　那势必洗尽一个年代的铅华，同时亦有效地润滑阴茎。
8 Y3 m' s( m! I  J3 a' P　　“一，二，三——”她默数着，猜测着他的节奏。就像揣测命数，她像蝴蝶
　　一样张开自己的身体，仿佛飞坠。
　　直到那些清澈的液体被殷红的血覆盖，一阵火辣地钻心痛。她又变得像腾蔓
　　一样缠在桫摩的身上，再不可以分。
  ~: P/ |6 q/ a, F) L2 k. J0 D) x　　再不可以是少女。
, T, z' b7 P, B1 h  I　　桫摩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体味得到她的痛。他轻轻地移，惟恐过于激烈的刺
9 k" m# [/ T9 `+ O　　激摧毁她娇嫩的器官。并抚慰她阴蒂，尽力温馨。
- B. W6 L  ]( l+ ?　　他压在她的身上，她迷恋他宽厚的肩膀和坦荡胸腔上的晶莹汗珠。她用玉手
. I6 @8 K! |9 ^! ^　　摸过他每一寸背肌，发现他被她指甲抓破渗血。然后竟露出幸福笑意。他看不到
　　，依然轻缓抽送，随即颜射。
　　那一次的春宵，是他和她的初次。桫摩开始迷信幸福是永恒的同义。
/ \3 c, ]( y( V0 J' z1 T6 V　　次日的晨光中，贝玲达望望身边熟睡的男子，望望床褥上镌记的殷红。她开
　　始觉得苦短。
　　几分调皮地在他身上拧捏，然后想到自己的父皇。
　　床褥上镌记的红色像花，床边拨落两人的衣裳散散乱乱。
　　一记苍白幽叹，低头拾起，把衣裳叠好，有他的味道。
　　一只水晶鞋在阳光下闪出绮丽光泽，而另一只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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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姬娜听见某种声。
  {* C0 G0 I" s% ]" T2 `3 Y　　漆黑的光景，月色诡异。花园中，蛇在夜行。
　　次日。
　　桫摩转醒时，妻说姐姐已回去天空。
7 X" W6 {! `% I　　奥托大帝行路的步态偏陂：“西方的妖孽又来造次，迦楼苍兰带了十二正将
　　火速奔赴前线。”
1 W6 k: P2 [6 j. w) F3 i　　“那……拜亚斯方面呢？是否也准备派兵？”
: R7 d8 r" `; m' k2 ?　　“哈哈，怎么？孩子，你想亲率我军前往迎敌？”
　　“皇朝还是天空，都是桫摩的家国。消灭妖魔，更是义不容辞的觉悟。”
　　“说得好！”奥托大帝露出满意的笑容：“桫摩，你刚与小女完婚，正在浓
　　情蜜意之间，我与你姐姐都不会让你带兵作战。已遣杰弗逊子爵带兵出击，配合
+ W' g" N# l2 G+ ]1 Y( g9 }( @　　天空，作成夹击之势。桫摩，你便安心陪伴小女吧。”
　　“陛下的脚伤了吗？”
& R+ J% s/ j( a; }  m9 n　　“唔。你是贝玲达的夫君，该叫我什么？”
　　桫摩有些尴尬，却还是叫了：“父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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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后的日子，便是苍兰的战场或者桫摩的蜜月。
  h1 ^9 o% i# i　　姬娜依然每夜听见蛇行。某次鼓足勇气追出，竟撞破父皇和姐姐的奸情。
7 U: X$ `: Q# i9 _　　“你……”
$ A4 K0 E7 f1 U! J　　奥托把几近虚脱的贝玲达抛落一边，她赤裸的身躯跌进花草，折了青苗。
0 v4 n5 b. B+ I) h. m! K' B, c　　“父……父皇……啊——”
5 y1 ~. Y. S6 c! C　　奥托像猛兽一样扑倒幼小的女童，不由她挣扎。姬娜视破了败德的奸情，他
2 V6 K6 g) B# o. ~# Z  {8 Y7 O　　惟有继续败坏她。
! S5 `6 V/ U" ?, G8 t# a8 _　　幼女是嬴弱的，至净的。姬娜不曾放弃挣扎，奥托眼内折射出如此凶狂的光
　　。丧心病狂。
1 r, w, I8 w. X/ z　　爪牙撕碎她衣裳，分开大腿，就像恶狼摆弄着羊羔。
　　“姬娜，我的孩。你不可以叫喊，要展开身体供我施淫。你若抗拒，必见不
: h; x! T! h! Y5 X  g　　到明日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