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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4-28 16: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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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救人( }& G5 R0 ?9 w' K9 n: b! e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国民革命军曾组织过两次征伐。一是北伐,二是东征。根据史书记载,民国十三年,陈竞存这个大胡子与广东革命政府对抗,国民革命军不得不对他进行了东征讨逆,其中一支部队一直攻打到海南。国共闹掰了的时候,部队调回雷州半岛,但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创建了早期的农民武装暴动。经过一番围剿、反围剿的对抗,原先的武装暴动被镇压了下去,但却散落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火种。经过几年的蛰伏,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 r u- |4 w- J5 y ~1 k小虎恨自己的历史没学好,尤其是近代革命史和党史,但他推算出大少爷说的赤匪应该是琼崖工农红军了。
2 x, J6 W, c/ R* I; d9 ]: T“小虎,小虎。”7 B3 \7 u* N: q' U" H
大姐的低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
, s2 t" [" T5 w) B! t7 {4 k' U- I“小虎,那姑娘怎么样了?”庞菊花抓着小虎的胳膊紧张兮兮的问。
& f+ H6 g5 P8 G/ c" `“放心吧,已经走了。”小虎冲她笑了笑,好让大姐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sell=100]第三章:救人0 A n) b( R) r: i' E& r: r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期间,国民革命军曾组织过两次征伐。一是北伐,二是东征。根据史书记载,民国十三年,陈竞存这个大胡子与广东革命政府对抗,国民革命军不得不对他进行了东征讨逆,其中一支部队一直攻打到海南。国共闹掰了的时候,部队调回雷州半岛,但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创建了早期的农民武装暴动。经过一番围剿、反围剿的对抗,原先的武装暴动被镇压了下去,但却散落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火种。经过几年的蛰伏,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 u3 H+ ^ D& z6 {2 L小虎恨自己的历史没学好,尤其是近代革命史和党史,但他推算出大少爷说的赤匪应该是琼崖工农红军了。" M' o4 }: x l( d, @% S; k1 ]
“小虎,小虎。”
' m! w" s- v# L大姐的低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沉思。
" ?4 K9 ?. _: x' k5 y: y1 I“小虎,那姑娘怎么样了?”庞菊花抓着小虎的胳膊紧张兮兮的问。+ i" |, [; O5 y Q9 a# ~0 D
“放心吧,已经走了。”小虎冲她笑了笑,好让大姐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 {* T7 t8 d: ?8 c; P/ F# ~
庞菊花轻轻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一大早庞四爷就带着人去我们那搜查,把东西扔得满地都是,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Z0 j v5 N( v, h7 v
昨天小虎在仓库看到那姑娘时,不由得冒出了一个问题:这个丫头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吴琼花?那可是红色娘子军中绝对的女主角。- }, s L4 I" j9 Y0 m
前世的红色经典他看了不少,最喜欢的就是红色娘子军。从最初琼剧的琼花,到电影版的吴琼花,再到芭蕾舞、京剧版的吴清华,以致后来衍生的电视剧和歌剧,陆陆续续跨越了半个多世纪,影响了几代人,据说还有人在筹划搞个印象娘子军。看来喜欢的不仅是他一个人,而是一个广泛的群体。像这样一个被后世不断崇尚的人物可不能就这么给淹没了。/ V0 n9 V( r Q; }/ I% `- Z
救她!一个坚定的信念冒出后,小虎便开始做详细的准备。" q0 }' K1 T g0 v; B+ J
先把她从仓库里捞出来。南府并没有单独的牢房,只有这个仓库做临时牢房用,有人犯时,褚四爷会指派一两个家丁做看守。$ C' x$ L% E" s' h# c
小虎想用麻醉剂把看守麻翻,可进南府时药箱暂时放在了椰林镇的姐姐家里,随身只携带了一管迷香,那是驱蛇鼠用的。
# {/ R3 \3 [( h: \, F a小虎最怕蛇和老鼠。一次半夜里,他觉得自己头顶上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醒来时,一只老鼠逃窜而去,枕头上落着一撮头发茬,原来是只母耗子准备用他的头发垫窝分娩。吓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想起来就头皮发乍。4 s& u4 J" g; g! c% r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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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蛇多,小虎见过人被蛇咬死的惨状,嘴唇乌黑,眼睛恐怖地瞪着。配麻醉剂时,小虎特意做了几管迷香,在家的四周发现鼠洞和蛇穴,就把迷香点燃,将迷烟吹进去,那些嗅觉灵敏的蛇鼠立刻就逃之夭夭,再也不敢回来骚扰。所以他无论走到哪,身上总携带着。* e% A: u8 k5 B( ~; j' M1 G
至于怎么出南府,他也想了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但无论怎样,他都觉得应该冒险试一试。
* t/ m" z; \6 v4 ]5 B4 c做晚饭时,他趁大师傅不注意,往炉膛里扔了几个红薯烤着。
0 P4 r" y6 V3 ]/ G送饭时,他找到大姐,向她要一身衣服。大姐好奇地问他干什么用,他只得把那姑娘的情况简单告诉了大姐。# \0 {8 ?# u! I* N- d, k! y; ^4 C
大姐一听,慌张地说:“小虎,你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啊。”
9 v% x& E% `. [+ ~7 {3 `4 s8 C! e“放心吧大姐,我就是想让她穿上衣裳,总不能让一个姑娘家老是光着身子吧。”1 ?8 e N# g: O5 G5 Q' y
也是,那还不得把人羞死了。庞菊花虽然胆小,但是个善良、富有同情心的人。便悄悄拿来一套衣服塞给小虎。( x! M( _( B# a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天黑行动。
- I x% s, M) @0 [. L+ \% z也许是老天帮忙,天刚擦黑时,就来了一场瓢泼大雨,为他的营救行动提供了最大的掩护。
/ o8 h& v& @5 H- m( K; o小虎和伙房的另外几个人睡通铺,等周围鼾声响起,他悄悄摸索到了大师傅的烟袋锅,装上一锅烟丝,点燃抽了一口,待烟丝充分燃烧后,又抠出一点迷香掺进去,自己屏住呼吸,出了门。
4 Y5 A9 g }; n6 \7 @# |, l& a他并不想害他们,但为了不留下任何踪迹,只得让他们先昏睡一会。 `" t- N, X& f8 h! J
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来到伙房,取出被草灰覆盖的红薯,还热乎乎的。他又顺手拿了一个盛水的竹筒,便悄悄向仓库摸去。
, G1 ~/ C' f0 D: v+ z+ a雨下的太大了,那两个看守跑到管事房躲雨去了,反正门锁着,人被吊着,还怕她飞了不成。/ [2 k5 T2 i- L" n% {
两个看守无事可做,便就着一堆花生,一边喝酒,一边剥着花生吃。
3 T- t; O. s0 m# _4 P) h$ G' O喝到半酣时,不知从哪飘来一股淡淡的气味,说烟草又不像烟草,说鸦片又不像鸦片,吸入鼻腔,就觉得头发晕,眼发花,身体发软,脑袋一沉,俩人便趴在了桌子上……5 @8 x; M9 G8 `0 x% G; t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一道缝,一个黑影迅速的窜进来,拿起桌上的钥匙和马灯,又抱起门口堆放的蓑衣和斗笠,迅速地窜了出去,随手把门掩上。, b5 r3 R* I6 v
一切都很顺利,也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小虎信心大增,同时也很激动,越接近成功,越使人兴奋。冷静,一定要冷静,关键就看下一步的了。8 k" E; @; L {7 j/ _5 e& Z
打开仓库的锁,闪身进去,举着手中的马灯,看见了那个姑娘。
( e, m! b5 i) M7 H }人依旧被吊着,只不过双脚已落在了地面上,长时间的吊绑,双手已被麻绳勒成了黑紫色。头低垂着,凌乱的头发遮挡着她的脸,处于半昏半睡的状态。白花花的身子布满了鞭痕,青一块紫一块的,叫人不忍目睹。( W0 j- m4 w& z* n3 a
“喂,醒醒,你醒醒。”小虎轻声地唤着,姑娘没有反应。
( p* g3 q" r& N. K3 {9 Y 他拿着竹筒,接了点雨水,用手撩拨着喷在她的面上。
0 d9 U* V7 T6 A1 K被凉水一激,姑娘有了反应,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一个男孩,那瘦小的身影在蓑衣的包裹下,浑身像刺猬似的站在她的面前。/ _) l1 X" J6 x: b/ H
“你是谁?”姑娘惊叫一声。- a* Q4 C2 ^" |6 W! i
嘘——小虎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低声道:“我是来救你的。”说着,他给姑娘解开手腕上的麻绳。
, x$ U) ?8 h' ]4 `% J姑娘的身体都虚弱的麻木了,要不是有吊绳牵引,她早就瘫倒在地了。所以在绳子解开的一瞬间,摇摇晃晃的要栽倒,小虎赶紧抱住她,找了一个有柱子的地方,让她靠着,坐在地上。
% d7 N Z, U& m9 g% f& O x1 J“水,给我点水。”姑娘急切地央求道。
/ a6 a, X' i" R& u2 o. Y小虎知道人在虚脱的时候,急需要补充水分,忙把竹筒递给她。" [; z* ^5 V$ Y F$ D- b' J
姑娘接过来,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似乎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直到喝得滴水不剩。3 e8 f# W+ ~7 \% m
呼的一声,姑娘重重出了口气。有了水分的补充,她的神色稍微缓和了点,微闭着眼,靠在柱子上不停地喘息。+ H* a& i2 i$ {$ k5 E
“给,吃点。”小虎又掏出烤好的红薯。0 y3 m$ I& H9 S5 b4 i* }
冒着热气的香味顿时让姑娘睁大了眼睛,一把夺过来,就往嘴里塞。
" h& p4 N9 ]! o: q“慢点慢点,别噎着。”小虎赶忙劝道。
7 K9 t' [# j* [9 e; h1 M; h" u姑娘哪还顾得上这些,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得饥肠辘辘,一根红薯甚至连嚼都没细嚼,便咽进了肚子里。
/ u# t5 ?& I# i) H( G+ @ e# c( Y小虎又给她接来一筒雨水,让她连喝带吃。这样能尽快的让人体吸收,补充能量。果然,在姑娘吃下第二根红薯后,苍白的脸上渐渐地有了血色,人也愈发地俏丽起来,让小虎看得心动不已。* ^5 J6 i3 m& O! g. K
“你把灯灭了。”
- A5 y: ^, M% x姑娘突然害羞起来,她还赤裸着身子呢。刚才身体虚脱,神志恍惚没在意,现在已有所恢复,自然而然的就有了羞耻心,即便小虎是个孩子也让她有些不自然。
+ `3 a5 _4 S2 F$ L小虎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解下腰中系着的小包袱,递给她。
# @8 Y0 S& |* \+ }+ s5 P) K“里面有衣服,穿上吧。”说完转过身去。4 P/ h) t/ u: Z# m9 u/ F; w
姑娘心中一暖,想不到这孩子这么有心机,考虑问题这么周全。她打开包袱,悉悉索索的穿上了衣服。4 V. ?; a/ `. d d! `& _
“小兄弟,谢谢你。”姑娘感激的望着小虎,一双好看的杏仁眼渐渐地蒙上了一层水雾。; O5 V& t% d) H$ ?6 C5 t: i6 ?5 H
小虎最怕女人哭,他已经被大姐的眼泪淹得得心都酥了,要是再被她一哭那脑子就该乱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哭诉衷肠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让她尽快的离开这里。6 J/ A. x3 W( Q: R6 ]* `
“你能走吗?”小虎问。
5 I# t7 _8 b" H$ \5 o$ w' V姑娘一愣,随即明白了,咬着牙腾地站了起来,干脆利索的说“能!”
# Z) d4 a8 S( H$ \7 E: g% _' M1 O这姑娘不但脾气倔强,身子骨茁实,意志也坚强,要是像大姐那样柔弱的女人,在受了这么重的刑伤后,恐怕只有让小虎背的份了。
: m% d- r! U8 j9 r( X; R! L5 e! w“你试试这双鞋,看能穿吗?”小虎脱下自己的鞋。他后悔没问大姐再要双鞋,要想逃跑,赤着脚可不行,看来还是考虚的不够周全啊。
4 @" p8 z" }6 _" ^姑娘试了试,略微有点大。别看小虎瘦小,其实骨骼并不小,大手大脚,只是营养不良,身子显得很单薄。刚才他瞄了一眼姑娘的脚,大概也就38码,就把自己的鞋给了她。" y$ P1 G7 H* [. z0 P
小虎给她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拉着她冲进了风雨中。; \/ U+ D; p; E# F3 w- P+ t
漆黑的夜里,俩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一处院墙边,小虎问她“你知道玉东县吗?”
, q5 g; f3 j4 l# z$ p4 [姑娘摇摇头,但很快说:“我会问的,能找到。”
$ y* `+ E3 p# ^! U# V“那好,你听我说,那里有一伙人,叫红军,是穷苦人的队伍。你出去后,就去找他们。记住了吗?”$ G$ I8 x! W/ I. S; I6 `6 _& @
姑娘坚定地点了点头。
5 u/ a6 \* R7 _3 \3 e' D, Q“来,踩着我肩膀,爬上去!”
- e/ W# E; s4 S: f. k- ^* }白天的时候,小虎已经侦查好了。为了扩建仓库,这段院墙已经由原来的三米多高削低到了不到两米,主要是为了方便搭梯子运送建筑材料。晚上梯子撤走了,小虎只能把自己当人梯。
) ?9 h3 i& x& F他托着姑娘,一运气,站了起来,姑娘很容易的就攀上了墙头。
- u% \ O/ m! W6 U' b! S“小兄弟,只要我活着,一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 E5 g+ ^; b% h, g这已经是第二个姑娘说要报答他了。小虎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一个劲的催促着姑娘快走。; T9 b3 V# R; A& l+ [
最终墙头上的黑影一闪,小虎就听见咕咚一声,接着呱唧呱唧踩着雨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小虎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感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 K( o8 J) a& r1 R H/ e; A; i穿越以来,这是小虎做的最惊心动魄的一件事,也是最自豪的事,无形中他当了一次“洪常青”。现在他要赶紧回去,处理善后事宜,把这件事尽量做得人不知,鬼不觉。+ J1 `/ j2 C" z- x4 G2 x, ~6 I& d" A
- n0 d u/ D: i) M1 J第四章:七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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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R: _; F: w% ^3 G姑娘逃走后,小虎也曾紧张了一阵子,尤其是在褚四爷搜查的时候,生怕他发现蛛丝马迹,追查不休。好在大少爷已放弃了那姑娘,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 q$ q* u; D2 y现在的褚四爷是南府团练的总教头,也成了最忙的人。为防赤匪前来作乱,他和大少爷从海口带回来七八条枪,整天组织家丁操练,联络附近的民壮,里里外外的操心,上上下下的蹿腾。# M; O3 `+ _0 e
小虎仍在伙房里打杂,不过最近也有点忙。" J$ |. K. ^( c, k8 W# e0 B
内厨的大师傅老张头,是个善指使人的主儿,不仅指使内厨的人,还指使外厨的人给他干活。小虎是他指使最多的人,外厨的大师傅虽然不忿,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 c/ b4 D: o9 |3 F, m7 T老张头精于粤菜烹饪,从主家的一日三餐到宴请宾客,全是他掌勺操办,时间久了便养成了说一不二,颐指气使的坏毛病,连管事的也让他三分。
7 ?! T, _1 ]% A) X& ?他看中了小虎,不但人勤快,而且聪敏、机灵,做什么事一指点就会,不像其他的小伙计笨手笨脚。老张头便把他要来,在内厨打杂,不过他也防着小虎。
+ R; k# a1 Z4 c$ G; R; Z0 i笨人的好处就是不用提防,你手把手地教,他都不一定学的会。聪明的人就得注意了,他只需要看一眼,没准就看会了。因此做菜的时候,老张头把小虎支得远远地,生怕他偷学自己的手艺。8 N1 J: O3 a B( \: y2 R
府上的男主人喜欢吃他做的菜,但女主人就不一定了。七姨太就嫌他做的菜口味太重,过于油腻,多次让陈妈捎来话说让他做的清淡一点,爽口一些。老张头已经习惯于自己的做菜风格,很难改变。
/ e) }5 S) Q) A陈妈原是七姨太女儿南慧珠的乳娘,人长得端庄贤淑,丰乳肥臀,做事干练麻利,对主人极为忠心。慧珠断奶后,七姨太把她留下来,作为自己的贴身女仆。
2 R! N" `3 |, c' v老张头对陈妈极为热情,不仅因她是七姨太的贴身女仆,更因为陈妈丰满成熟的身子让他有些非分的念想。每次陈妈来内厨,老张头都极力讨好,可陈妈总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让老张头既亲近不得,又心痒难熬。
9 [. b+ {% A0 {, p- |5 G七姨太这几天胃口不好,便让陈妈来内厨弄些清口的小菜。恰巧老张头闹肚子,去了厕所。小虎猛想起了后世家中常吃的西餐凉拌菜“色拉”,心中一动,也许略带酸甜味儿的色拉能帮七姨太开胃。0 U: e1 @4 T1 F7 j1 ^&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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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地洗好一个番茄、一条黄瓜和一个生菜,然后均匀切成小块和细丝,再把一个煮熟的鸡蛋切碎加了进去,又加了些大蒜末儿,撒了些香油和盐,最后用糖和醋一拌,虽不是正经的西餐色拉,也凑合算是山寨版的了。% E' N# R! Q5 [ I# A" T/ w
他递给陈妈,说:“给七姨太送过去吧,说不定她喜欢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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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半信半疑,端着碗去了。- e% j. `0 V; q5 Z$ T6 S
- i, m$ F3 Q( X/ R( F; f% b- N 过了一会儿老张头来了。他发现早上煮熟的鸡蛋少了一个,问小虎是怎么回事儿?小虎说是陈妈拿到七姨太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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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0 g: D0 _+ S0 w+ ~3 s }( o 老张头满腹疑狐,该不会是这孩子偷嘴吃了吧。等陈妈来了好好问问,要真是他偷吃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8 ^0 Y, q8 G/ j) C. d v4 {- L近晌午时,陈妈来了,喜滋滋的对小虎说:“早上七姨太吃了你做的那碗‘蛇拿’喜欢得不得了,她说让你再给她做些别的吃。”" m6 @0 {! [& M6 s% i& p% R
. q. D( A5 r* s' e" s陈妈把沙拉听成了蛇拿,蛇拿就蛇拿吧,小虎也懒得纠正。, P$ C1 f o- ^ @( c, E4 z& L8 d
老张头傻了,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心里嘀咕着: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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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y; S: g* S' b9 s( D5 `2 H 小虎心里暗叫惭愧。自己的那点本事根本够不上厨师的水平,只不过恰巧迎合了女人的口味而已,要是再做就该露馅了。
) H# }$ o8 B3 C- f3 o3 T“没关系,你做就是了,大不了太太不吃,我吃。”陈妈看出了小虎的犹豫,便鼓励道,她已经对这个清秀的少年有了好感。
! u# V7 ?- w0 f( x$ ?老张头对小虎已经嫉妒的不行了,但守着陈妈又不敢发作,只得阴阳怪气的说:“就是,太太让你做是瞧得起你,你别不识抬举。”
! o+ J7 G( t3 r# {# i7 a陈妈扫了他一眼,柔中带刚地说:“张师傅,咱们都是做下人的,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能违背。要是太太吃不到他做的菜,发起脾气来可对谁都没有好处。”, U- a; I: k" I" i* R! f5 w" e
老张头被窝了个大红脸,尴尬地退到一旁。5 j+ U5 c7 N2 s( r
小虎也来了豪气,该出手时就得出手。像老张头这样的人,你不给他点教训,他会觉得你软弱可欺。于是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Y) H- g/ p! Q5 q2 T7 Q3 K: k% e3 x
小虎从外厨的箩筐里拿来一根红薯,老张头见了,大叫起来:“你怎么能给主人吃这个!”4 p0 I# i o; M1 \; q4 f. {
陈妈制止住他,笑着说:“怎么不可以,前两天三少爷还吵着要吃烤红薯呢。张师傅,你就让他做,好也罢,歹也罢,你总得让他做出来吧。”( u: t' e; l5 q l5 I, m$ ^
众人也都好奇的围过来看热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菜来。
o( F9 ]- _* w- Z! G小虎将红薯洗净,削皮,切成菱形小块。然后支锅,倒油,待油烧热后,将切好的红薯倒入锅中,炸至金黄,捞出沥干。再在锅中留少量的油,倒入白糖文细熬,成糖汁后,将炸好的红薯倒入,撒上炒熟的芝麻,翻炒两下,将糖汁裹匀。起锅,盛入盘中。: h" X* P0 p6 T1 I0 t
众人围拢上来,看那菜品色泽鲜艳,如琥珀玲珑剔透。小虎把菜装入托盘上,又放了一个盛入清水的小碗,告诉陈妈,吃得时候,用筷子夹起,拔出丝来,放在清水里蘸一下。说着,亲手做了个示范,果然拉出了几缕长长的丝,引得众人轻呼起来。5 G$ ~: d# \3 w. I3 X% @
“这叫什么菜?”有人不禁问道。' g$ p4 D6 K4 V2 J: x( ~2 ?9 N
小虎响亮的回答:“拔丝地瓜。”
" a: k( k3 g% Q8 R m: T这盘拔丝地瓜让七姨太和两个孩子吃了个不亦乐乎。七姨太让陈妈传唤小虎,她要见见这个少年。8 |" U x r$ _+ ^/ K# |6 f/ d$ I
七姨太姓袁,闺名茹玉,原是一家琼剧班子的名伶。容貌艳丽的她在戏台上扮相俊俏,嗓音甜美,把南府的老爷南怀仁迷得神魂颠倒,于是便酬予重金暗中私通。1 i8 {8 x8 i8 \
那时的南怀仁四十多岁,正值壮年,且风流倜傥,虽家中已有六房妻妾,但还是到处沾花惹草。十八岁的袁茹玉那经得起豪门富家的诱惑,一来二去的便被搞大了肚子。南怀仁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收入府中,做了第七房姨太太。不久,袁茹玉生下了女儿南慧珠。
2 g) s9 {2 }6 _1 O豪门大户里的妻妾,在外人看来很风光,但内心的苦楚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争宠、冷落、倾轧、勾心斗角,时不时的就会上演一出比戏文还热闹的场面来。袁茹玉也是穷苦人出生,没有背景,没有靠山,少不得受那些有背景、靠山妾室的奚落和欺负。虽然仗着南怀仁的宠爱没受到多大的委屈,可时间久了,南怀仁也对她渐渐地厌了,其地位也就一落千丈。直到又生了个儿子,地位才有所提高。
3 X' r* u/ O& j- i: }3 n' W她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还不到三十岁,无论脸蛋还是身材依旧美艳动人,再加上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使得她更加雍容华贵。% B; q8 G! v; o6 ~$ E) f6 }9 J4 E
9 l# z q: q& S2 \: ?9 A 见面时小虎一直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七姨太那明亮妩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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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姨太倒是很和蔼,说话慢声细语,就像唱戏一样好听。她先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小虎的情况,然后问小虎认字吗。
4 K2 O8 z0 Q, C" Y小虎只得说跟一个云游的僧人学医术时认得一些字。3 d; S. J. o6 j0 |* l
七姨太沉思了一会儿。她现在需要一个既识字又能保守秘密的人来帮她做事,思来想去小虎是最合适的人。于是把陈妈支开,从柜子里取出一封家信递给小虎,让他读给她听。
1 ^/ |/ p/ Q' t2 m信是七姨太的胞弟寄来的。信封的上款写着:家姐袁茹玉亲启,下款写着:弟袁振国秉书。信的内容除开头的一般问候外,其他的都是些极为私密的事情。大意就是,他自黄埔军校毕业以来,因参加北伐,屡立战功,现已升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九师的中校副参谋长,此次受上峰委派,即将来海南布防军务要事,并拜会姐夫南怀仁及大姨太之弟、四姨太至亲、五姨太之兄等地方势力,共襄大计。也借此探望家姐,聊慰分离之思,述姐弟衷肠之情云云。9 u+ |/ `: s& L+ n
小虎心里吃惊不已,想不到南府里还掩藏着这么多的秘密,难怪七姨太连陈妈都要瞒着。
6 r l; v8 |( R5 c$ W5 U- j
4 `7 v( N) c8 v7 o6 m4 ~ 信是用文言文写的,有些用词遣句七姨太听不太懂,小虎又用通俗的白话给她解释,直到她都弄明白为止。! ?" Y& Y T- O8 m4 `$ T1 X5 j
- G7 Y1 S# {2 g# {/ ~0 Z 听完信的内容,七姨太的面色凝重起来。半晌开口道:“庞小虎,我让你念这封信,是因为我信任你,你要保密,不许对任何人说。从现在开始,你在我这里做事,是我的人,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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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姨太在说是我的人时,特意在“我”字上加重了语气,小虎自然明白其中的涵义,使劲点了下头,说:“七姨太请放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信上说的事情,我是决不会透露给其他任何人的。今后七姨太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事,我庞小虎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七姨太做的。”6 G: [( Z3 M8 P9 l3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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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姨太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取出一块银元和一串珠子交给庞小虎,说:“这块银元你先拿着,以后我还会有重要的事情用到你的。我听说你大姐也在府上帮工,这串珠子并不值几个钱,就送给她戴吧。”1 \# @( M% ^. F. c3 ^7 D
0 L8 l. B3 L0 E1 l* Z/ | 看来这个七姨太还是很会笼络人心的。小虎接过银元和珠子后郑重地向七姨太道了谢,然后退了出来。他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真正成了七姨太袁茹玉的心腹。这对他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不清楚,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之小心谨慎是没错的。. b# Q, [- d. F7 n; {3 S0 V( _1 K
小虎一进伙房,就看见老张头在生闷气,肉乎乎的脸拉得老长。看见小虎,老张头更来了气,锅碗瓢盆一通的乱敲,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虽然没有明确的点小虎的名,但谁都能听出来这指桑骂槐的是谁。
% a# z" R2 F* k2 I小虎懒得理他。一个大老爷们跟孩子置气,可想而知那心眼小到什么程度,这种人早晚要吃大亏。
* |5 ?' ~* ~% ^( m$ v这时,管事的气喘吁吁的跑来,告诉小虎从明天起就不用在这里干了,改去内院听七姨太的吩咐和差遣,专门给她跑腿办事。当然,工钱也会按内院的标准来发。这下子厨房里炸了锅了。一起干活的几个伙伴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小虎,七嘴八舌对他说:“小虎你发迹了,以后可得多关照关照我们啊。”: k5 V" D( u+ g# P8 J& H* S/ o. \
老张头惊得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半天没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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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2 Z! d" i' f) x(未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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